思淑早锁上了门,也熄了灯,也不知道小季牦睡着了没有,我轻轻敲了敲门。
许久,门开了。思淑披着衣服站在门口,轻声对我说:“这么晚了,你不去兰儿妹妹那里,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季牦刚睡下。”
我也压低声音道:“就是想着明天一早要走,来跟你道个别。”
思淑小声道:“你这次是去给二师兄治伤,我还能不理解呀!快,早点去休息,明天早上还得起早赶路呢。”
我故意凑到思淑耳边,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思淑也只得把嘴凑到我耳边,正准备开口说话,我一扭头,用嘴堵住了她的小嘴。
思淑“呜,呜,呜”了半天,才把我推开,说道:“没正经,讨厌死了。快走快走,别把小季牦吵醒了。”
说完就轻轻关上了门。
从思淑那里出来,我当然是直奔兰儿房间。兰儿房间还亮着灯,我一推,门也没锁。
兰儿见我来了,象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下子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离开,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我轻拍着兰儿的背,说道:“兰儿,我这次去应天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接你们的,你在家要乖,要多帮霏儿和淑儿带带小季牦和姣儿。”
兰儿“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我了。
我逗她道:“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呀?”
兰儿没好气地说道:“知道就好!”
我勾着兰儿的小下巴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呀!来,来,来,让相公好好疼疼你。”
说完我就朝兰儿身上压过去……(此处略去六千三百字)
第二天一早,我们六人上路了。霏儿她们都是起了个大早,为我送行。
七月二十五日下午,我们终于赶到了常二哥的家里。
蓝玫他们已搬进来住了一个多月了,见我来了,赶紧让我去看常二哥的伤口。
常二哥卧在床上,见我来了,也是格外高兴。
我先看了腿上的伤口。这箭的确射入很深,箭尖肯定是顶到腿骨了,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损伤。
不过即使有损伤,问题也不大。因为骨折的地方,只要固定好不乱动,经过一段时间,会自动长好的。
眼下的关键,就是帮常二哥把这个箭头取出来就行了。
随行宁国的军医没办法取出这个箭头,回了应天,大夫也没办法。
毕竟受条件限制,那个年代的大夫都是中医,没有几个会手术的。顶多会接个骨,治个跌打损伤的就十分了不起了。
当时是七月的天气,还比较热。好在常二哥受伤后,即时就医了。
那些郎中虽然没办法取出箭头,但还是给伤口旁边上了些药,每天也喝些有消炎作用的中药。
目前来看,发炎不是特别严重,比我第一次给他取“三棱透甲锥”的情况好多了。
看看天色还早,这个箭头是越早取出来越好。我立即让蓝玉他们几个帮忙,迅速帮我准备东西。
首先这酒得有,棉球得有。我先给常二哥灌了一碗酒泡曼陀罗花。渐渐地,常二哥就陷入昏睡状态。
紧接着,我用酒将手术用的几个器械都消了毒。在常二哥伤口周围都用棉球沾酒擦拭了一遍。
常二哥没有任何反应,看样子曼陀罗花起作用了,可以手术了。
整个手术过程十分的顺利,也就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我就将这个箭头给取出来了。
然后我又对伤口做了一些处理,缝了线,上了药。考虑到天气热,这伤口也不算太大,就不用包扎了。这样更透气一些,伤口不会发炎,愈合得也快些。
这腿上的伤口处理完之后,我又看了一下常二哥后背和肩上的伤口,一切都还算好,没什么大的问题。
搞完这一切之后,我让蓝玉派几个人,全天候守在常二哥身边,他有什么需要,确保能够及时得到处理。
蓝玫说她来照顾就行了,不用麻烦别人。
我说不行,她这要带两个孩子,任务也很重。还守着常二哥的话,累坏了可不好。
我安慰蓝玫,现在给常二哥派人照顾,就是防止他夜里醒了,想喝口水、吃点东西、上个厕所什么的,没人照顾。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蓝玉也一个劲儿地劝姐姐,让她不要太操劳,这些事情他会派人搞定的。
蓝玫一个劲儿地向我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