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四月,正值初夏。太阳早已失去了春天时的那份温柔,似乎要散发出自己全部的热量。
好在已到了申时的光景,太阳离落下山头已不远,阳光已不似午时那么猛烈。
天公作美,一阵阵轻风吹过,让人倍感舒爽。
一棵棵树像一位位美丽善良的少女,随风扭动着细软的腰肢,摆着翠绿的连衣裙,跳起优美的舞蹈。
树旁边有些各色各样的野花。它们仿佛在精神十足地梳妆打扮,准备迎接花儿音乐会,她们用绚丽的阳光做胭脂,涂红娇美的脸蛋;用金色的晚霞做长裙,套上柔韧的腰肢。
在定远城西边的古道上,一支“元军”从西北方向直向定远城的西门挺进。
这一天是大元至正十四年(公元1354年)四月十七日,离定远县千户阿古达木带兵去西北方向剿灭锥子山的土匪已过去七天了。
这阿古达木乃是成吉思汗之孙、拖雷之子、蒙古帝国大汗阿里不哥的嫡系后人,也是“神箭”哲别的传人。
阿古达木可谓是锥子山的苦主,锥子山大头领刘聚的父亲、儿子皆死在此人之手;大头领刘聚和二头领常遇春共同的师傅,也就是三头领张思淑的父亲张然,也是死在这阿古达木的手上。
眼下,刘聚一条腿残废,也是拜其所赐,常遇春和张思淑先后中了其歹毒的家传兵器“三棱透甲锥”。
可以说阿古达木与锥子山的人是不共戴天了。
七天之前,阿古达木只留下几十号老弱病残留守定远城,自己亲率定远城内元军主力直扑锥子山。
阿古达木这一次是志在必得,定远城内从大小官员到普通兵士,也都认为这位千户大人这次必将毫无悬念地铲除锥子山的匪帮并凯旋而归。
按正常情况,顶多三、五天,前方必然传来捷报。
可是五天过去了,锥子山方向无仍何消息。
定远县的达鲁花赤老爷着急了,吩咐各守城的老弱兵士,一旦有千户阿古达木的消息,立即向其报告。
西门上的兵士远远看见这支从西北方向过来的“元军”,早已是喜出望外。
不待这支“元军”入城,驻守西城门的“牌子头”早已惊呼:“千户大人回来啦!”
并立即派出一名兵士去达鲁花赤大人府上报捷。
不错,这彪人马之中,的确有定远县的千户大人阿古达木。但他不是以这支“元军”领导者的身份出现在这支部队中,而是以俘虏的身份出现在这支“元军”之中。
更惨的是,这阿古达木的手筋脚筋早被我们给挑了,也就是说,他眼下就是废人一个。
“废物利用”正是我这个环保人士大力倡导的行为。
眼下直奔定远城的这彪人马,正是我和我结拜二哥常遇春带着锥子山的七十个兄弟,换上了元军的衣服、装备,押解着俘虏的阿古达木,由几个刚刚投降的元军兵士打头,直奔防守空虚的定远城而来。
申时末的时分,我们终于抵达了定远县城的西门。远远地就瞧见城门楼子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防守。
我让几个刚刚投降的原定远城元兵走到队伍最前面,把拉阿古达木的马车放在了队伍中间稍靠前的位置,以确保城门楼子上的人能看见他。
但阿古达木想给他们通风报信,揭穿我们假扮元军赚开城门的计谋,却是不可能了,因为离得太远了。
另外,我还故意饿了他一天,让他没有丝毫力气。
最前面的人已到了城门下边,守城的元兵见前面的几个人都认识,根本就没想到他们已经投降锥子山了。
因为没有看见千户大人阿古达木,一个守城兵士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千户大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那最前面的人也机灵,答道:“那锥子山易守难攻,经过这些天的拉锯战,昨天晚上,千户大人亲自带队冲锋,才全歼了这股敌人。但千户大人昨天冲锋时受了伤,因此今日没能骑马,正躺在那后面的马车上休息呢。”
那几个守城兵远远看见队伍中间的马车上躺着个人,看装束和身形,的确是阿古达木,便没起疑心,撤了城门口的拒马、木栅栏等障碍物,放我们的队伍进城。
就这样,我们的队伍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门。
我回头看了下马车上的阿古达木,这被折腾的萎靡不振的阿古达木虽然气得直咬牙,但也奈何不得,他现在是连大声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前面的队伍已进入了城内,我骑着马陪着载着阿古达木的马车已来到了城门洞子口。
这城门下面有三个兵把守,主要是负责盘查进城出城的可疑人员,一旦城门上的人发出警报,他们便迅速关闭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