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克斯不是邪教徒?
这世上恐怕不会再有多少比这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了。
就好比一个外城区出来的人说自己不会偷盗、说谎一样,完全不会有人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就算被逼得逃出了这段历史,也并不意味着那群古史邪神是可以轻易蒙骗的对象,要是连检验信徒信仰程度的能力都没有,那还不如干脆利落的当场自尽呢。
可是……巴萨罗谬却是感觉到格莱克斯完全没有说谎的迹象,他转头望向一旁的娄希,少女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迎着巴萨罗谬那怀疑的目光,格莱克斯忍不住哈哈大笑。:“放心好了,在这方面我确实没有骗你们的必要,就像我手底下那些贩卖禁药的毒.枭一样,也没几个去真的碰过自己卖的那种东西。”
“在了解到这片土地曾经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将命运寄托于神明之上是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要想要真正改变自己的命运、维京人的命运,需要的不是对那群神明的摇尾乞怜,而是需要的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格莱克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充斥着让人胆寒的可怖感觉。
理想主义者是最不可救药的一种生物,如果他被扔出了他的天堂,他会再制造出一个理想的地狱,为了自己的理想,他们往往会不顾一切,用自己燃烧着的身躯,将身边的一切也一起点燃。
格莱克斯就是这种顽固至极的理想主义者,只要能达成让“维京”再次伟大起来的目标,奉献自己生命也好,去牺牲他人的生命也好,不管手段多么卑鄙可耻他都会去毫不犹豫的使用,脸上还会永远保持着一抹平静的笑容。
在这方面,巴萨罗谬和格莱克斯是同样的人,同样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顾一切的疯子,唯一有所不同的,则是前者绝不会选择牺牲他人,而是永远选择牺牲自己。
“所以,你就选择了背弃自己的旧主子们而投身地母麾下?”巴萨罗谬嗤笑道。
“不不不,我和那个疯女人可不是这种关系。”格莱克斯摇了摇头,骄傲的展开双臂,向着眼前的巴萨罗谬展示自己一直都引以为傲的强健身躯,嘴上的笑容越发狂妄。
“在这个旧神即将苏醒的时代,那个疯女人只是被我逼得不得不在我身上下注而已,以她现在的处境,要想不被旧神的意志覆盖自己的意志,唯有借助我这个代理人,将力量转移分摊到更多人那里,从而利用集体潜意识之海稀释神性的污染。”
“你答应了?”
“哈,我当然没有答应!”
格莱克斯露出了狰狞的笑,露出一口锋锐的鲨鱼牙,像是披着人皮的妖魔一般,在磨牙吮血。
“那个疯女人想要动的人,想要让我的东西变成她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荒谬绝伦的事情。”
“所以……你找来了教团的人?”巴萨罗谬问道。
“不,这可就不是我的功劳了,这一切还得多亏了这两位纸牌议会的K先生。”格莱克斯指了指他身后的奥利布里乌斯和伊扎克。
“没办法,局势所迫,既然格莱克斯阁下在几年前那一场事变中放了我一马,我当然也得知趣的投桃报李做个表示咯。”奥利布里乌斯耸了耸肩,虽然已经隐约察觉到巴萨罗谬身份的不对劲,但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声戳穿。
“哼,又是这套说辞,真当我不知道你其实就是提尔斯瓦那个家伙的暗子么?”格莱克斯对奥利布里乌斯这套官方说辞报以不屑。
“好了,方块,在这种地方就不要展示你的好口才了。”凯尔萨德的现任市长.伊扎克这时却是出了声。
这个光头老者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自己那两撇小胡子,右手抚胸,微微朝着巴萨罗谬身后的那一位微微躬身,恭敬而不失优雅的说道:“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娄希殿下。”
“你现在是以你凯尔萨德现任市长的身份来说的,还是以纸牌议会之K的身份来说的?”娄希好奇的问道。
“不,都不是,这一次我是以科隆恩先生代理人、以及格莱克斯先生正式管理者的身份到这里的。”伊扎克摇了摇头,道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