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达到害怕的那种等级,只是单纯觉得亏了一点而已。”越氏诸咎摇了摇头。
“当然,或许还多少有一些兴奋和期待,明明都来到异国他乡都已经好几年了,在下却还没有与西方正统体系下的创造界超凡者交过一次手,要说不兴奋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哪怕我的本职是作为一个学者,而非是作为一个战士,对全新研究对象的好奇还是必须要有的。”
“你摆出一副这个样子,反倒是让我开始不好意思了啊。”巴萨罗谬不禁失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先准备一下?”
“不必。”
越氏诸咎随手将一个黑不溜秋的金属剑柄腰间取下,拍了拍衣服,发出一声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如果要说是武器的话,我这里还多的是。”
“这些都是湛卢?”巴萨罗谬好奇的问道,在这些金属剑柄中,他竟是均感觉到了一股类似于圣遗物的性质。
“唔,要说是的话……也差不多吧。”越氏诸咎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只是轻声吟诵道:“君有道,则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则剑飞弃,国破败。”
瞬息间,伴随着咒言的颂出,漆黑剑柄疯狂颤鸣,宛如太阳一般的灼热光辉自其中迸射而出,如若光的结晶在空中不断生长,最后组就为一道纤薄的不能再纤薄的剑刃。
即使只是丝丝缕缕逸散而出的锋芒,映射到眼瞳中,也令巴萨罗谬的精神感到一股刺痛。
——湛卢者,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有一件事情你搞错了,事实上,在我们那里并没有什么圣遗物的说法,如果要说有的话,那把最初的湛卢也早就被我们自己亲自动手拆了。”
“原来如此。”在看到这一幕后,巴萨罗谬终于了然,隐约窥见了对方超凡体系的本意。
物质的外壳不过是载体而已,只要有她这个真正的湛卢还在这里,武器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
巴萨罗谬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了打算,道:“既然如此的话……考虑到场地的原因,那就最单纯的白刃战好了,除了基本的武技外,不掺杂任何超凡力量的那种,连身体素质都要一齐压抑到凡人的水平。”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好了,先前的话你可以当做是一个玩笑,我还没下作无耻到那种程度,如果不是堂堂正正夺来的胜利,我宁可不要。”
越氏诸咎平淡的点了点头,在内心中却是颇为失望。
——多好的一个放水机会啊。
她努力维持表面上的人设,道:“既然是白刃战,那你的武器呢?”
“我的武器么?”巴萨罗谬沉思了一下,伸出由圣银所成的右手,随意在空气中一握。
名为钢的要素之力自右手涌出,直接从概念层次进行干涉,强行将空气的性质转变为刚体,凭空赋予其质量,将之化作真实不虚的锋锐刃物。
紧随其后的,是源自铸父的残余神威,无形的火焰瞬息燃起,侵入无形刃物的内里,于毁灭与新生间,让其结构自然而然的飞快优化到了极限。
在这钢之要素与顶级铸之力的双重强化下,明明只是一团随处可见的空气,却被硬生生赋予了绝不亚于任何神兵利器的强度,还偏偏保持着原有的无形性质。
“这就是我的武器了,怎么要不要来猜一猜?”
“说不定是剑,也说不定是刀,更有着是枪的可能性。”巴萨罗谬饶有兴致的问道,满是恶趣味。
“真是无聊的恶趣味。”越氏诸咎无奈叹息,倒提着手中的名剑湛卢,毫无征兆的向前踏出一步,消失在了原地。
以近乎瞬移一般神速,她随手拔剑上撩!
“真是的啊……”巴萨罗谬无奈叹息,在心中感慨了一下这种二话不说就要提剑杀人的风格。
崩!
瞬息,宛若钢铁碰撞一般的声音响起!
巴萨罗谬不躲也不避,反倒是同样上前踏出一步,强行挤进对方身侧,用三根手指握住短刀的刀柄,剩余两指搭在一旁,精准的磕中湛卢的剑柄处,改变那由炽热光辉组成的剑锋的斩击轨迹。
光刃轻柔拂过,撕裂了风,却并未撕裂巴萨罗谬的身躯,像是故意配合一般,只隔着一寸的距离,从身侧擦过,连一缕发丝都没有斩下,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金红色残痕。
“该轮到我了。”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传入心神之中。
越氏诸咎瞳孔微微一缩,汗毛顿时乍起,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当即手腕翻转,强行在途中改变剑锋方向,斩向右侧的空气。
可是,来不及了。
下一瞬,无形短刀劈斩,像是在跳贴面舞的亲密情人一般,在巴萨罗谬手指灵魂的磨动间,悄无声息的擦过光刃,斩中越氏诸咎的左手臂关节处。
倘若是寻常人,恐怕这条手臂就已经算是差不多废了。
可惜,她并不是寻常人,即使遵照规则将身体能力压抑到凡人的级别,身躯曾经的强化仍然难以抹消。
在短刀斩出的裂隙处,其中只有无数细小而精密的机械机构。
见到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巴萨罗谬忍不住啧了一声,向着地上踏了一步,飞快向后退去。
明明在这一刹那的功夫,对方已是拉开了距离,越氏诸咎却反而笑了起来。
这个反应,已然落入她的往常节奏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