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走,那必须要有一个人先死一次,让通道处的黑暗气息消散到可以通行的地步。
复活的机制到底是什么,复活的次数到底有没有限制,这同样也是一个困扰着安哈拉的问题。
比之冒着巨大风险跟随着奥伦索毫无希望的继续向前探索,留在这里等待也成了一件相对可以接受的选择。
他本是想这么说的,可心中一股陌生的情绪却突然涌上了心头。
既然他留在这里也是死,继续先前也可能还是死,那么为什么不去选一个更令他心意通达的死法?
人的一生总得做一次英雄,哪怕只是虚假的英雄也好,哪怕只是一个人的英雄也好,人的一生可以卑劣的活下去,但绝不会有人想要一世卑劣的活下去。
在沉默之中,安哈拉再一次的咬了咬牙,向自己灌输着信念,略显匆忙的说道:“奥伦索先生,带我一起走。”
他一脸的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似乎生怕下一刻的自己就要准备改变主意的催促道:“赶紧动手。”
奥伦索有些惊奇的看着展露出勇气的安哈拉,眼中的神色不由得变了一变,然后摇了摇头:“不,不必。”
“我并不准备和先前一样。”他转过头去,凝视着封锁通道的那一层浓郁的黑暗,缓缓的说道。
“这回,我准备直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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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变得冰冷了许多,像是置身于北境的冻土之上。
恐怖的寒潮席卷而过,令霜痕覆盖大地,让凌冽的冷风呼啸。
原本石质通道上此刻已布满了苍白的痕迹,以及被利刃劈斩而造就的裂缝,地面则插着的无数冰晶凝就的刀剑。
巴萨罗谬拍开向他袭来的一口凌冽冰刃,匆忙的喘息着,此时的他显得有些狼狈,黑色风衣的被切裂出一个一个或大或小的裂口,伤痕处未有血液流出,而是被血色的冰晶所覆盖,隐隐有深蓝色的光芒和银灰色光芒纠缠。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他望着对面那个操持着冰霜与风雪的敌人,心中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