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这头怪异种在得知那样事物的存在时是何等骇人的神色。
他的心绪是惊恐万分的,故此只能选择哭嚎。他的处境是无可奈何的,故此只能选择逃避。他的心情是看不到半分希望的,故此只能选择向周围的事物发泄自己的愤怒。
当看见某些绝对不可抵御之物时,生物的本能就会促使着意识进行逃避,会疯狂的告诉自己要去远离那一样东西,可矛盾的地方也就在于此,先天自有的本能与后天培育的理性往往在很多时候都是互相矛盾的,生物的本能会根据血脉根中无数年来记录下的对策组选择逃避,而后天培育的理智却总是会让人选择想办法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这即是恐惧的由来。
知道逃走无用却只会想着逃走,知道无法解决却只能绞尽脑汁思考。
面对着那样令他极度恐惧的未知事物,他得出的结论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到,作为生物的某些劣等情绪冲动让他选择了迁怒周围之人进行发泄。
于是,他就死了。
在他先前的同伴之中,有一个早就知晓情况的袭击者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他,然后在他心中的恐惧积累到一个地步时果断的出手,乘着这个机会袭击了他。
死者首先受到伤害的是膝盖,在几乎毫无征兆的偷袭之下,子弹打碎了左腿的膝盖骨,让他无法行动,随后又进而开枪打碎了他的其余部位,令他失去除了存活之外的所有能力。
死者的理智在当时正被那种莫名的恐惧感折磨着,因此只能靠着本能的行动进行闪避,故而虽然有着能躲过的能力,却未曾得以借之幸存下来。
在被子弹打中了那么多发后,这头陷入疯狂了的怪异种并未死去,袭击者刻意给它留了一线生机……
“并走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在看到尸体周边的数枚脚印之后,巴萨罗谬脑中的复原得以继续。
通过死者眼珠内所残留的怨憎气息来看,这话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巴萨罗谬的灵视到此而止,他揉了揉眉心,梳理着脑海内突然多出来的信息。
现在这里的情形他已经大概搞清楚了,一个袭击者用着自己造的子弹,杀了这一头本应是同伴的怪异种,死前又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在这件事其中还有着不少的疑惑。
那个怪异种是否一开始就是怪异种?那个怪异种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陷入了绝望?那个袭击者的身份又到底是谁?
按常理来讲,他本应是猜测奥伦索或者安哈拉才对的,可这袭击者表现出来的沉稳和早有预谋,却令他的判断有些动摇,不能直接下定论。
如果这个袭击者的身份是奥伦索的话,那牵扯出来的就更多了。
他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使他变成这个模样?他又是否也和那个死者一样,看到了什么未知之物?
他不得不想到一个可能。
奥伦索,他现在是否真的是那个奥伦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