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你更喜欢背誓者这个称呼?”奥利布里乌斯略带些许玩味的说道。
巴尔霍德露出了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神色,冷声说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号,如果你是想要激怒我的话,恭喜你,你成功了。”
背誓者,这是他在杀死开膛手违背了赤枝仪式时许下的誓言后,那群澄澈之民的长老们在官方文件上给他按上的称号,对于古板又守旧的他们来讲,巴尔霍德当时的行为无疑是直接挑衅了他们的权威,视传统为无物。
长老团们不喜欢巴尔霍德这个秩序机器中的杂物,巴尔霍德同样也不喜欢这群完全不知晓变通的老东西,被驱逐这既是长老团们对巴尔霍德行为的惩罚,也同样是巴尔霍德自己主动做出的决定。在理论上,黑铁慈母和蒸汽大父这两尊可以等同自然意志人格化的神明,对所有信徒的态度都没有区别,几乎可以比拟喀难这尊人造机神了,只要能够感知到祂,只要能够支付用以交换的代价,祂们就会直接给予信徒所需要的支持。
在祂们心中,所有信奉着他的澄澈之民们都相当于祂的孩子,无论实力强大与否,就算是圣徒,对于祂们来讲在地位上也和凡物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虽然都默认要听从长老们的命令,但实际上,长老们也并没有直接将一个可以感受到蒸汽大父的澄澈之民驱逐的权利,更没有取消巴尔霍德澄澈之民这一身份的权利。
他想去哪就去哪,想自称澄澈之民就自称澄澈之民,在这两点之上,没有人能够去否定,之所于离开撒克逊,只是他不喜欢那个逐渐变质的地方而已,只是想告别令他感到不快的过去,想去开启一段新的人生而已。
他厌倦了在世界上旅游漂泊的日子,来到了凯尔萨德,并准备在这里渡过晚年余生,当然不想有人再提到那些和他不快的过去,所相关的一些东西。
背誓者这个称号,无疑会令他回想起这段往事。
“哎呀哎呀。”奥利布里乌斯摘下了头顶礼帽,将之按在了胸前,微微躬身优雅而道:“如果我这话让你想起来了那些不快的回忆,那我着实要为此感到抱歉。”
该说不愧是和巴萨罗谬流淌着同样血脉的人吗?连这惹人厌恶的本事都一脉相承,甚至更甚于巴萨罗谬,多了数分尖酸刻薄,明明是平常的再不能平常的话语,连礼仪姿态都做的标标准准,可就偏偏能够在通过这些细节的表现,让人的对自己的印象骤然反转,由衷的对自己感到厌恶,生出不快。
“奥利布里乌斯先生,我想你大半夜来此总该不会是真的闲逛吧?”
巴尔霍德的话音越来越冰冷。
奥利布里乌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说不定我真的是闲的没事半夜出来散散步呢?你看,月色正好,晚风也不差,不正是一个散步的好天气吗?”
巴尔霍德只是指了指头顶。
在天穹之上,连星辉都不存在,更不要提月亮了,只有无尽的漆黑。
这个月,是无貌之月。
“如果你真的管这种天气叫散步的好天气的话。”
奥利布里乌斯开玩笑道:“万一是西丝拉伯格她刚才正好被哈提给吞下了呢,你又怎么能确定之前不是一个散步的好天气呢?”
他所说的西丝拉伯格即是斯拉夫神话中的月神,在传说之中,总是有一只名为哈提的狼在西丝拉伯格的车后追逐月亮,想把月亮彻底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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