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处处顺着他,将十分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他兴许还会把你放在心上,时不时瞅瞅你。
但你若有九分是爱他的心思,哪怕其余只有一分是算计,他也只能看到你的那一分算计,那九分的心思就全都不作数了。
更何况,当下的柳四儿,五分是爱他的心思,其余五分,全是算计。
但柳四儿愿意花心思在傅兰砚身上,傅兰砚此时也还对他有兴趣,两个人面对着面演戏。你愿意为了我演戏,我就乐意把这戏给接下去。
还有另一类人,心里满共十分的空档,却有十分都是算计——香兰就是这样的人。
可这样的香兰,激起了傅兰砚的征服欲。他对香兰感兴趣,就希望能够征服香兰,将她那十分的算计,都变成爱自己的心思。
于是,在还未征服香兰之前,傅兰砚这点欲望就被吊着提着拿捏着,时常还要被拎出来惦记一番。
香兰也是摸准了这一点,才毫不掩饰自己那十分的算计,只偶尔露个好儿,就够了。
柳四儿和香兰,一个是紧巴巴地贴着,一个不冷不热地吊着,傅兰砚却都还有兴趣。
于是在香兰伸手要去接那玫瑰花时,他又突然撤回了手。香兰抓了个空,沾了满手指的香气。
他将那朵红玫瑰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揪下来。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香兰,一半给了柳四儿,待遇十分公平。
柳四儿握着自己的那一半花瓣,眼睛却还巴巴地望着香兰的那一半,心里有些苦有些酸,但握着这花瓣,好像还能品出些甜。
在这一霎,他好似突地明白了——他约莫是真的爱上傅先生了,可傅先生不爱他。一切都只不过是傅先生的一时兴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