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洺从前可不会这样,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以前的他,虽然向来自诩潇洒自在,但其实,他才不是那么随性的人。
在从前,楚南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好像是压着一层隔着一层,做事之前都还要想一想。
冲动的时候倒是有,但也少。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克制的,就算是下定了决心做什么事情,也都不会太过放肆——
这件事情可以不全部完成,只要沾到了一半,甚至是边边角角,都可以缓解他内心的冲动。
而这一刻,楚南洺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身上多了一股子野劲儿。
凛凛寒风中,楚南洺拉着盛时舟肆意狂奔,他身上厚大的羽绒服还没有来得及拉上拉链,北风吹得高高扬起。
刺骨的冷风呼哧呼哧灌进来,他却仿佛不觉得冷似的,回头看着盛时舟,脸上还挂着张扬肆意的笑。
他自在得好像一阵风。
盛时舟看着楚南洺的羽绒服之下的破旧衣衫,又看着楚南洺脸上的笑意,恍然之间,他好像生出了一种错觉——
眼前的不是楚南洺,而是柳四儿,那个生在民国死在民国的小戏子,柳四儿。
楚南洺在赋予了柳四儿生机时,他自己也在被柳四儿同化,渐渐染上了另外一个人的习性。
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去造就另一个人的立体形象。
大概,这就是演员的伟大之处吧!
他们跑了很久,终于跑累了,楚南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抓着盛时舟笑得直不起腰来,好像刚刚他们经历了什么有趣至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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