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不快，白小凡坐在车里连一点颠簸都没有感觉到。他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心里想要问的实在是太多了。
车辆又往前行驶了一段时间，道路两边的树木时而稀疏，时而茂密。地势也有高有低，不过总体来讲都是平缓的。
东方天边，一抹金色的光芒从那里散发出来，看来太阳马上就要露出面容。
在更遥远的山脉上，隐隐可以看到薄薄的白雾弥漫在山腰。时而有飞鸟从林中一飞而起，紧接着窜入高空之中。同时也会有一群一群的鸟群，从一片林间飞到另一片山头。
这样的美景，其实白小凡只要向窗外一扫就可以尽收眼底。可是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心情去看。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怎么的，白小凡觉得似乎只要莫林锋不先开口，他就不知道从何说起。
即使他心中有满腹的疑惑和疑问，也是如此。
大概莫林锋能够穿透过白小凡的皮肤，看透他的内脏。正在此时，莫林锋一边专心开车，目不斜视，薄唇却突然轻轻地张合。
下一刻，白小凡耳边就听到了莫林锋低沉的声音。
“有话就说！”
原本寂静的车厢内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白小凡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猛地扭头看向莫林锋，几秒之后这才从开始的惊吓，突然转换成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莫林锋刚才说，有话就说。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白小凡再不相信也只能承认，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之所以白小凡会露出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神色，那是因为他震惊于莫林锋怎么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白小凡觉得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个人看透了，只是他还不知道。
足足怔愣的好一会儿，直到莫林锋因为白小凡的沉默，或者是因为白小凡看着他的视线，莫林锋用眼角斜撇了白小凡一眼。
白小凡立刻就接收到了这个目光，当即神色一震从怔愣中回过神。
“说什么？”
白小凡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如此说道。
莫林锋闻言，这次直接扭过了头。深深的盯了白小凡一眼，转而扭头目视前方，紧接着淡淡道：“你说呢？”
似乎是在质问，又好像是在说胆大一点，想说什么就说，我不会吃了你。
白小凡立刻心领神会，不自觉的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一直向后倒退的丛林和草木，白小凡便收回了目光。
紧接着，双眼若有似无的不停地落在莫林锋的身上，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白小凡终于开口道。
“那，我就说了。”
话语中带着犹豫和试探，莫林锋闻言专注的开车，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白小凡见此，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这是要带我去内山！”
白小凡迟疑了一下，这般问道。随后，双眼一眨不眨的落在莫林锋的侧脸上，等待着莫林锋的回答。
出乎白小凡的意料之外，莫林锋竟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也没有丝毫波澜，但是声音却响了起来。
“嗯。”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却是最真实，最不容置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