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懒得看他俩扯皮,直接将目光锁定到战况激烈的赌桌。
巨大的赌桌前站着两个人,左边筹码堆积如山,乍一看去至少价值八位数,负责操作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的中年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看上去书生气十足。
他是钱来花费重金雇来的操盘高手,手段技术皆是一流。
另一边站着一个满头大汉的胖子,胖子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神色局促不安,仿佛在承受巨大的压力。
而他面前的筹码,只剩下寥寥无几,看上去还没对方的零头多。
他是曹氏赌场的第一高手,赌术一流,在今天之前从未遇到过敌手,没想到今天却输的这么惨。
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汗水不停从两颊滑落,目光充满呆滞,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明明掌控着一切,可在揭牌的那一瞬间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见鬼了不成!
江离仅仅瞄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序列之力!
对面这个人身具一种很特殊的序列之力,属于空间系,可以在一定程度微调控制范围内的物体,神不知鬼不觉!
曹家赌王,输得不冤。
序列之力本就是超乎规则之外的神奇力量,哪怕是排名最靠后序列之力也具有超乎想象的诡异能力,没接触过的人根本无从判断。
再加上很多非战斗型序列之力在催动时造成的能量逸散很小,趋近于无,也基本不可能被察觉。
有点东西的啊。
江离看向那个金发中年人,他的序列之力是罕见的空间系,但排名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只有1104,差不多算是空间系垫底的存在!
但饶是如此,也将曹家赌王耍的团团转。
任你级别再高,也玩不过我这个开挂的!
曹家赌王并不是输在赌术上,他遭遇的是一场降维打击。
江离微笑,直接走上前去。
他想会会这个“开挂的”!
很早以前他就听说曹家在赌桌上输给了钱家,但当时江离正醉心于高武研究,没空插手这种事,后来也就忘了。
原来曹家是这么输的,有点意思。
江离径直走过去。
从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个开挂的,当一个开挂选手碰上另一个开挂选手,一定会相当有意思。
术业有专攻,江离其实在赌术这一门造诣并不高,真正用赌术比试他绝不会是曹家赌王的对手,但要是开挂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曹家赌王轻轻揭牌,颤抖着瞄了一眼,然后脸色骤然煞白!
弃牌!
“我,我输……”
江离走过去,对他说道:“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胖子愣了半天,他没见过江离,整个白黎城道上的人他都认识,绝对没有江离这一号人。
还有,江离实在太年轻了。
但他还是让开了位置,他不认识江离,但他见过曹思妮。
正和钱来相互试探的曹白也愣住了,呆滞的看向这边。
姐弟俩眼神交流:
曹白:老姐,姐夫还会赌术?
曹思妮: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曹白:你带来的人你都不清楚?
曹思妮:……
两人眼神交流之际,钱来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呦,大侄子,咋又换人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人今天输给了我两千多万,现在还临阵换将,这不是故意给叔叔我送钱嘛,这让叔叔怎么好意思呢……”
曹白直接无视他刺耳的话,权当他在放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离身上。
年轻!
实在太年轻了!
金发中年人凝视江离,在他们这一行,真正的高手绝不会是这样年轻的毛头小子,也不会是战战巍巍的老人,只会是像他这样的中年人。
老人虽然经验丰富,但精力衰退,根本耗不过对手,一旦有个疏忽将会是满盘皆输。
年轻人就更不可能了,年轻意味着你没有经验,这一行经验比天赋更加重要。
赌术到至高级别,其实比拼的就是心理学,大家技术和理解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谁能一直抗住压力不留破绽,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真正的高手往往能通过一个眼神甚至极度细微的面部表情判断出对方的手牌!
你的手速再快,手法再惊人,也不可能逃得过同级别高手的眼睛,要么弃牌要么跟注,输赢只在一念之间。
江离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虽然头发全白,但模样却很稚嫩。
难道是曹家没人了?
派个小娃娃出来求和?
他哪能想到,江离压根不是曹家的手下,而是曹家的女婿,妥妥的上门赘婿!
江离瞄了一眼,笑着点点头。
回头看了看曹白,递给他一个放心吧的眼神。
曹白也只能忍下来,反正已经输了两千多万了,剩下的筹码最多一两百万,无伤大雅。
更何况江离已经上手看牌了,这时候再把江离换下来,自己这位“好叔叔”怕是会笑掉大牙吧。
“发吧。”江离冲着站庄的荷官说道。
这个荷官是曹家的人,但并不是为了替曹家出老千,而是防止其他人出老千。
按照规矩,荷官是不能摸牌的,他的道具是铲子和夹子。
江离从了解到的信息中得知,曹白其实还算有良心,并不那种穷奢极欲的黑心鬼,
他安排的赌术高手很少作弊,因为往来的大多都是喝曹家有着密切合作的世家,很多人都只是单纯来玩玩,赢他们太多不好。
整个白黎城,像曹家这样守规矩的赌场很少了。
“喂,你行不行?”曹思妮偷偷走过来,拉起江离的手,看似撒娇,其实是在暗自交流。
在对方看来,她就像是江离带来的女伴,大佬赌钱,豪气干云,美女作伴,和谐风尚。
江离摊摊手,指了指桌上的筹码:就特么输得剩点零头了,这些再输了就从我的报酬里扣呗。
曹思妮忧心忡忡的走开了。
咔咔咔,
发牌器洗牌,然后重新发牌。
荷官拿着木铲子将分好的牌推到两人手边。
江离“小心翼翼”的捏起一角,偷偷看了一眼,然后放下。
第二张也是如此。
这把玩的是梭哈,规则是先发两张牌,一暗一明,暗牌扣着,明牌需要亮开。
一把底注,10万。
当然,这只是第一把,按照行业规矩是试探性交手,到第二把开始就多起来了。
金发中年人的明牌是红桃7,江离是黑桃9,江离大,先说话。
“50万!”江离把五块筹码丢了出去。
“跟!”
金发中年人看着江离,满脸微笑。
从面板得出的信息,这个人叫白黎辞,没错,他姓白黎。
所以说,有时候这世界就是这么小,所有意外都有可能是蓄谋已久的尖刀。
他的赌术当然不可能超过曹家赌王,他能赢后者完全就是靠作弊。
当然,比起江离还是要强很多的。
江离对于赌术这种娱乐性质的东西涉猎并不深,与这些真正的王级选手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
但既然对方作弊在先,江离也乐意和他碰一碰。
论作弊,江离可是行家!
江离十万天前就知道这个人了,也清楚他的技术,这是一个真正的赌王级存在,手段出色。
和他在赌桌上交手,江离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