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转脑瓜,发现小泥鳅正慢慢朝这边走来,然后一低头把一个结着些小青果子的树枝放在她跟前。云梁十分感动,可是却提不起精神。那股饿的感觉好像也过去了,肠胃都懒懒的不想去消化。
小泥鳅往她脸上喷了口气,然后像条大狗一样趴在她跟前。云梁拿起树枝,摘下上面葡萄大的小青果子尝了一口,立刻被那酸涩的味道刺激得脸皱成包子,这玩意儿根本不能吃。就是能吃,这季节也应该没长熟吧,这一路她走过来,很少见到有野果之类的。
云梁看了看不远处,发现有一个小坑,她挣扎着挪过去,然后一骨碌躺在里面,小坑周围和她的身体竟然十分贴合,感觉很舒适。
云梁闭上眼安详的歇了一会儿,她真的累了,人哪,或许不该太较真儿。如果这场游戏是那个老头以掠夺她为乐趣,那么,她不玩儿了。
睁开眼看看跟过来的小泥鳅,云梁开口道:“你不用管我了小泥鳅,我不是你,吃草就能活,反正我也没牵挂了,你要是听得懂我的意思,就用土或者树枝把我埋上,也总算不是曝尸荒野。”
云梁说完自己的鼻子都一酸,闭上眼任两行泪流下,不再说一句话。
小泥鳅哀哀地哼了一声,始终守在云梁的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云梁昏昏沉沉之时,一阵冷风吹来,随后便有大颗的雨点儿打在身上,且越来越密,浇得云梁睁开眼,呛得咳了起来。她回光返照般猛地坐起来,指着天空大骂:“要不要这么狗啊,死都不让我好好死!”
小泥鳅咬着她后颈的衣服要把她拖出小坑,否则这么下去小坑一会儿就会盛满雨水,云梁抹了把脸上的水,被小泥鳅拖走的时候,还顺手拿起了一旁的小包袱,毕竟那里面都是师父留给她的东西。
她摇摇晃晃地扶着小泥鳅躲到山脚下,这里有层叠的树枝遮盖,雨没那么容易打透。小泥鳅很快找到一个小山洞,咬着云梁的袖子拽她过去。
云梁进去后把小包袱扔在地上,靠着洞壁颓丧地坐下。她的外衣都湿了,却懒得脱。直到突然打了个喷嚏,才感觉寒气像针尖一样往毛孔里钻。小泥鳅凑过来,默默的挨紧云梁,把头放在她腿边,云梁似乎被这点温度挑动了神经,她抱着小泥鳅哇哇大哭起来。
这都第几次了,每当她失去后终于适应新生活,终于平复心境时,她就会再面临下一波失去,直到现在,她连活着恐都不能了。
云梁把心中的委屈和悲辛全哭了出来,眼泪沾湿了小泥鳅头顶的毛,它温顺地眨着眼睛。
哭过后,云梁抹了抹脸,抚摸了下小泥鳅的头顶,这时外面的天已黑了,山洞里的光线也不好。小泥鳅把那个小包袱衔过来,用蹄子拨着像是在找有用的东西,云梁扯过来翻了翻,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她冷得牙齿直打颤,便在地上捡了几根树枝,弯了弯选出一个最有韧性的,然后用包袱皮做绳子系住树枝两头,中间再缠上一根树枝,像个弓箭一样,一个简单的钻木取火工具就完成了。大约钻了两刻钟那么久,树枝终于冒出了火星,这会儿山洞里已经漆黑一片,没一会儿火星变成火苗,云梁赶紧摸索着抓起身边的树枝干叶放上去,升起了一小团火,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烤。山洞里有了亮光后,她回头看了看一旁散落一地的包袱里的东西,除了武器就只剩下一堆瓶子了。云梁突然拿起其中一个小瓷瓶,这是唯一剩的一个满的,上面有标签,之前云梁从没觉得自己会用得上这种药。
这药她见过,就是师父辟谷后吃的那种,利用功法和这种丸药就可以代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