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又用帕子抹了把脸,眼睛已经肿了,脂粉半脱,脸上被帕子使劲擦了几把,像个皱巴巴的苹果。
见她的丝帕不吸水,落倾尘无奈将自己的布帕递过去,飞慧妃接过就狠狠的擤了把鼻涕,然后又抽噎着说:“我每次去找他,他都说忙,忙。你说有什么可忙的,打仗又不要他去打,听说那云莱的兵最能打仗了,祝夏又有钱,那交给他们不就完了,他有什么可忙的?哼,就是不想见我……他坏死了,刚开始还故意让我把疑心往国师你的身上引,让我怀疑你,然后他就能偷偷和那个牧忱搞在一起,呸,不要脸。”
“慧妃娘娘,请注意言辞,”落倾尘开口,“不管怎么说,他是皇上。”
“皇上也不能干这种事啊。”慧妃立刻说,又用帕子揉了揉鼻子,鼻头已经红了,“他宫里现在偶尔就有些美貌少年出入,说是讨论学问,谁知道他们还干什么。国师——”
慧妃扯住落倾尘的衣袖,“之前都怪我太冲动,把国师当了坏人,您是最心胸宽阔的,别跟我计较。您是他的长辈又是国师,难道就看着他这么乱来?就不去管管他?”
落倾尘长长叹口气,盯着慧妃的小胖脸,慧妃和云梁挺像的,就是没那么机灵,那么有灵性。可尽管如此,还是挺像的……落倾尘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耐性,听这个小胖妞唠叨。
对了,云梁走了快三个月了吧,都这么久了啊……
“国师,”慧妃还在央求着,小嘴儿撅得能挂把油壶。
落倾尘只能道:“我知道了,娘娘还请回吧,时候也不早了。您的事,我找时间跟皇上说说。”
慧妃这才挤出一抹笑,把擦过鼻涕的帕子又在脸上擦了把,站起身说:“那多谢国师了,现在也就您能管他,今后我就指着您给我做主了。”
落倾尘也挤出笑把她送出去。
蜜蜡见慧妃走了,这才端着一杯山泉水和一个小碟子上来,碟子里摆着一枚药丸。
“师父,你累了吧,服了丸药歇息一会儿吧。”蜜蜡说。
落倾尘就着泉水把药服下,放下茶盏叹口气说:“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我下午还得去趟宫里,你就替为师去守着炼房吧。”
蜜蜡点了点头,“哎,那您早去早回。”
落倾尘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管家忙跑出去备轿。
下午落倾尘到了宫里,在承晔寝殿外等通报时,见几个少年从门内走出来,为首的好像正是那个什么牧忱。不过牧忱穿得是翰林院的官服,那些少年身上则是术士的衣服。
刘培过来请他,落倾尘跟着进去,承晔正在榻桌旁翻着一本书,落倾尘忙上前行礼。
“国师来了,不必多礼。”承晔抬了抬手。
落倾尘起身,“皇上在看什么书?”
承晔抬起头一笑,“民间收来的本子,看着挺有趣,就请翰林院的人来一起聊聊。”
“那刚才走出去的几个人是术士么?”落倾尘问道。
承晔点点头,“啊,朕最近也对奇门遁甲比较感兴趣,有些个问题不想去劳烦国师,就找他们来问问。”
“皇上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落倾尘问,“您想问什么?”
“就是一时好奇,”承晔说着合上书,“没什么的。”
“哦。”落倾尘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