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落倾尘抬起头,眼睛被垂下的乱发挡着看不清目光,“我不算是个笨人,你敢在我面前耍这种花招,是因为算准了我对你没防备,还是不在乎暴露后的后果?”
卢阙没有说话。落倾尘的话可谓句句扎心,扎的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心。
“你说啊。”落倾尘紧逼了一句。
卢阙闭了闭眼,“倾尘,是我对你不住。”
落倾尘转过身深深的吸气,他还一直觉得晔儿不成熟,他自己又成熟到哪儿去了呢?
“你走吧。”落倾尘说,“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云莱和大虞仍是利益邦交,我们,是合作伙伴。”
卢阙张了张嘴,可最终没能说出什么,他默默地转身离开。
当天夜里,落倾尘就将做好的一副眼镜让人送到卢阙房中,这次是用不易摔破磨损的材料做的,还吩咐管家第二天带卢阙走。
翌日落倾尘去上朝时,卢阙便带着行李坐上马车离开了。也派人去通知了倪省,告诉他潜伏计划失败,他们需尽快撤离出大虞。
这天早朝过后,承晔留落倾尘陪自己下棋。
举着棋子,承晔皱眉看着棋盘上的残局,终于叹口气把棋子放回去,“朕怕是不会下赢国师了。”
可能输急了,承晔眼中有些懊恼,泄气的去拿旁边的茶盏,这时的他不太像朝堂上那个威严的皇帝了,倒有些孩子气。
落倾尘看着他,突然想起在卢阙眼里的自己,不觉自嘲一笑,也许卢阙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他只是比自己更成熟罢了。在他的角度,自己应该很容易附和。
见承晔的鼻尖也见了汗,落倾尘拿了旁边的冰镇樱桃放到他茶盏中,“皇上,天气热不用一直喝热茶,温的就可以。”
承晔微微一笑,又抿了口茶放下说:“陪朕下棋是不是挺无聊的,听说国师可是棋中高手。”
落倾尘也笑笑,“皇上每日专心政事,是臣平日懒散,花在这上面的时间多罢了。”
承晔让太监收拾了棋局,突然说:“差不多也快用午膳了,不如今天就请卢国师也进宫来吧,人家大老远来一趟,朕总不能一面都不见。”
“他这会儿应该已经走了。”落倾尘垂下眼说,“臣昨天已经把他要的眼镜做好给了他。”
承晔有些惊讶,“这么快,怎么也不多留一段时日,卢国师也算是贵客,和国师又合得来。”
“再合得来他也是云莱的国师,总在我们这里待着臣心里也不安稳,谁知他会不会有别的目的,且臣的事情也挺多,没时间总陪他。”落倾尘说。
承晔扬了扬眉,突然又笑开说:“最近师姐一走,宫中也寥落许多,朕都有些想她了。”
落倾尘也笑笑,“这丫头到哪儿都会弄得鸡飞狗跳,这会儿也不知在云莱怎么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