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晔让沈玉玑往后站,然后拿着刀鞘的手背后,另一只手挥刀劈砍下,前面虽然没有东西,可顿觉一股利气扫来,屋中劲风四起。承晔的心都为之一震,那种天下尽俯首的感觉袭过全身,让他竟打了个舒爽的冷战。
他深吸了口气才缓和住心情没从神色表露出来。
“哇,真是厉害。”沈玉玑称赞道,“我用这把刀的时候就没这种气势,贤弟,你到外面试试吧。”
承晔也真有点忍不住了,看了眼窗外见院中无人,便点了点头到院子里。沈玉玑替他接过刀鞘,承晔便在院中挥起了朔日。
他之前没怎么练过刀法,可是拿起朔日后便立刻和此刀有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而且明白了什么叫大繁至简,那种最是简单直接的攻击和强大的力量顿时让他心动。
师尊说的对,放下招式上好胜心,这种力量型的压倒才是他应该追求的。
承晔尽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深深地吸了口气收了刀,转头微笑道:“多谢玉玑兄,今日……”
“好——”
承晔后背一紧,回过头却发现沈羡和陆知休不知何时站在了院中的拱形门前,陆知休朝他行礼,承晔随即也低头,“晚辈见过祝夏皇。”
沈羡呵呵笑着走近,垂眼看了下承晔手中的朔日刀,“不错,你能发挥出此刀本身的霸道之气,而且最难得的是没有迷失其中,最后能从容抽身,真是个难得的好君王。唉,若是小儿有你的一半,朕便安心了。”
沈羡说完长长一叹,瞟了眼一旁的沈玉玑。沈玉玑一缩脖子,低下头偷瞄一旁的陆知休。
承晔舔了舔嘴唇,“晚辈献丑了,私自用朔日,实在是……”
沈羡却不在意的接过朔日,“这把刀朕已经给太子了,他允许的,就不算私自。”
说完他把刀扔给沈玉玑,板起脸道:“哼,要是你再那么不争气,朕就把这把刀也送给虞皇。”
沈玉玑撇了撇嘴把刀重新插回刀鞘,抱着站在一边。
承晔忍不住偷望了一眼沈羡,沈羡的神情没有一点猜疑防备,就是那么大大方方的教训儿子,又实实在在的欣赏他。
沈羡又看了眼承晔,“你真像你父皇,初见你时,朕还恍惚了一下。”
承晔一愣。
沈羡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父皇竟比朕先去了,那时他还同你这般英气勃发,你知道吗,他也曾用过朔日,当时朕对他便喜欢的不得了,觉得比朕这帮儿子们强多了,奈何朔日不能送,所以把问月给了他。”
沈玉玑这时插嘴道:“父皇你不知道吧,后来承贤弟的父皇把问月赠给了他。”
陆知休立刻担心地瞪了一眼沈玉玑,“太子,注意您对虞皇的称谓。”
沈羡却没把注意力放到这里,只是笑眯眯的看向承晔,“哦?是吗,那你父皇一定特别疼爱你了。问月虽然比不得朔日能证明什么,但是把很好的防身之刀。”
承晔的唇抿了抿,最终挣出一抹笑。
之后沈羡便和承晔一起去到正厅,两人一道谈天,沈玉玑和陆知休在一旁相陪,一直到用过午饭承晔才起身告辞,沈羡也要回去午睡了,沈玉玑代父皇送客出来。
“我父皇这个人,聊起来就没完,都忘了你是来找我的。”沈玉玑便走边嘟囔着。
承晔发觉他提起自己父皇时没有一丝畏惧,就那么随随便便。
“哼,看他那个样子啊,八成巴不得你是他儿子呢。”沈玉玑又说。
承晔想说两句客气话,可是抬头看了看沈玉玑,却又闭上了嘴,似乎觉得和沈玉玑说那种场面话很不合适,他就是个真性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