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霄没有回答蜻蛉的问话,而是疾行几步翻过了一面两人多高的院墙,云擎将蜻蛉抱起紧跟其后。蜻蛉看不清周遭,所幸紧紧贴在云擎怀里,他们刚从排水渠出来,身上都不大好闻,但蜻蛉闻着云擎身上的味道,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却倍感心安。
当她闻到一股像是在牲口棚的味道时才抬起头,周围还是看不大清,但是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些像是马匹的轮廓在动。她心头一动,以为来这里是要用马逃跑,红霄却脚步不停的绕过马厩直走到最尽头的一间圆房子前,没怎么费事就弄开了锁进去,蜻蛉闻到一阵干草的酸味,猜想这里应该是草料房。
云擎将门重新关好时,红霄已用火折子点亮了房间里的一盏小油灯,把油灯低低的放在地上避免引人注意。蜻蛉四处看看,周围全是高高的草垛。
红霄闪进一座草垛后云擎也跟了过去,顺手把蜻蛉放下。红霄坐下靠在墙上喘了口气,她的脸色除了有些白外,还是带着那种凡是波澜不惊的神情。
云擎接过她的短刀将她肩膀的衣服割开,顿时一大片雪白的膀子便露了出来,顺带着还有长长的一段脖颈,湿湿的头发贴在上面,蜻蛉都看得莫名眼热。云擎叫她她才反应过来,立刻递过去自己装伤药的小包。
云擎帮红霄清理了伤口,接下来就是拔出箭头,蜻蛉紧张地绞紧衣角,云擎深吸了口气,一用力将箭头拔出来仍在地上,红霄只是皱了皱眉。
随后云擎一刻不停的上药,包扎,看得出他很擅长这种事,像个灵巧的大夫。包扎完后他甚至还取出针线包,把红霄肩膀的衣服简单的又缝上。
处理完伤口后红霄便吹熄了油灯,突然幽幽地说:“要是身上的衣服湿就脱下来拧一拧。”
蜻蛉的脸微微灼热,她听不见云擎和红霄动作,自己也就没脱,挨着红霄坐下用内力御寒。她虽然没什么身手,但内功也是从小便修炼的。
“对……对不起。”蜻蛉突然小声说。
她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他们才被商队发现了,然后商队才报了官。这次出来后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贪玩,商队白天赶路他们躲在车里,夜晚车队停下她就以活动腿脚为由要出去走走。红霄对此总是皱眉,但也没有阻拦她,而且不能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出去,每次或是红霄陪她,或是三人一起出去,夜晚看不清人脸,加上一点乔装便可以到处走走,遇到夜晚依旧热闹的街市,蜻蛉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她想,正是自己这样进进出出,才惹得商队注意到了。
红霄似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淡淡说道:“以后谨慎些罢。”
说完她又深吸了口气,“不过,也许是那妮子诳了我,是我太小看她。”
她说的是云梁。红霄早看出云梁不是普通的小姑娘,但坏就坏在即使看出来了,云梁那张肉嘟嘟的脸还是有很大的迷惑性,让她一时大意。
运功疗伤后红霄的脸色稍微回复,站起身说:“走吧。”
“走?”蜻蛉说着却也站了起来,她觉着在这里躲着还挺好的,起码暂时很完全。
“这里明天就会有人来的,而且白天时肯定已经全城戒严。”红霄说。
云擎一直很沉默,但是总会无声依照红霄的话做,他抱起蜻蛉跟在红霄身后。月亮终于从云层里走出,外面亮了一些,一匹匹马正在棚子里站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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