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红霄都是在身体的承受临界点突破自己,最终挺过去。可是这一次她感觉和以往不一样,不光是因为她的内伤还没有好全,她的心里也莫名的没着落,还在敌人控制范围内的靳大娘,身后的老汉,他们的每个神情似乎都牵动着她的神经,让她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战斗。
山贼的箭渐渐射空,这是个机会,红霄迅速反扑,衣袍抽过去卷倒几个山贼,见她气势如虹,本来就心里打怵的山贼自己慌了阵脚,纷纷后退。
红霄拉过靳大娘往后撤退到老汉身旁,靳大娘将问月递给红霄,刚才问月划破匪头的脖子钉在身后的墙上,靳大娘趁着混乱将它拔下来藏在了自己的袖管里。
红霄接过问月,却突然眼前一阵发黑,喉头发甜。她晓得是之前的内伤未愈,现在的她内力不够,不能用轻功一起带走两个人。
老汉看着围过来的山贼,推了一把红霄和靳大娘说:“你们快走,我在这里拦着,快走!”
红霄咬了咬牙,最终扛起老汉拉上靳大娘向马棚跑去,到了马棚,红霄吃力的将老汉和靳大娘放在一匹马上,胸口一阵撕裂的痛。
身后的山贼已经快追过来,红霄用问月劈开了后门的锁,让靳大娘和老汉一定拽好缰绳不要松开,然后用刀刺向马屁股,马嘶叫了一声,箭一样冲了出去。
红霄终于喘了口气,将问月咬在嘴里摸出身上的火石,打着火扔在马厩里的干草上,然后打开了所有马厩的门。
烟火四起,受惊的马纷纷跑了出去,追来的山贼看见这场景都慌了,冬日的风又干又冷,山火着起来一个山寨都可能吞没,救火和抓人两个都很紧迫。
红霄用身子挡住后门,打算能拖一秒是一秒。她是习惯于浓烟的,闭住一口气冲过去一连解决几个山贼,这次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突破极限她不确定,但是也无所谓了,死前能做到多少是多少。
喉中突然呛出一口血,红霄动作一顿跪倒在地,用一只手支着身体。剩下的几个山贼想过来又不太敢,最后马棚上掉下来一块着火的木头将红霄围住,山贼们这才注意到火已经太大了,纷纷跑向前院。
红霄在噼噼啪啪的声响中慢慢倒下,地上不多的冰雪已经化成了水,她隐隐听见有马蹄的声音,有些担心是不是靳大娘他们的马又回来了,可是想归想,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红霄闭上了眼睛。
红马从后门冲进来,上面的蜻蛉立刻被浓烟呛得大咳起来,但是马却感应到了主人,不畏大火冲到红霄身边。
蜻蛉看见红霄趴在地上,急的快哭了,她力气太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红霄扶上马,火已经快烧过来,马棚倒下时红马也冲出了后门。
红霄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火炭一样发热,只有一点凉凉的触感在额上。
“你醒了。”靳大娘说。
红霄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嘴边有一溜水泡。靳大娘放下手里为她擦脸的湿布,去拿过一点雪来放在红霄的嘴唇上,红霄抿着感觉嘴里润了些。
“那个小姑娘说她去找药了,说这山里有种虫子能治你的伤。”靳大娘说,“还好我和乔叔出去不久就碰见了她,她说要是再晚一些回去,可能就救不出你了。”
红霄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她低声问:“那个……大叔呢?”
靳大娘的神色有些忧伤,“乔叔他失血过多……你也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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