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弯腰写了几行字,承晔的目光突然被桌案上的一个信封吸引了。刚才他等待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厮拿着信封进来,应该是有人要交给陆知休的,但因为陆知休在运功不能被打搅所以就先放在了书案上,这本没什么奇怪,可承晔此刻看着这信封却突然生出一种很奇特的感觉,那信封上并无任何署名,只在边角处粘着一根极小的黑色羽毛,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污点。
承晔的脑中莫名闪过当初姨夫死去后的场景,平常魁梧威严的姨夫躺在血泊里,那血上还飘着几根黑色羽毛……
承晔抬起头看了看内室,帐幔内仍没有任何动静,承晔便飞快地拿过信封,瞄见桌子上有粘信封的浆糊,便将内力聚集在拇指上从封口处熨烫过,封口被烫后自动开了,承晔拿出里面的信一目十行的看起来,他本打算看过后立刻再封上,可刚看完,内室的帐幔就突然被撩开,陆知休走了出来。
承晔急忙把信和信封一齐背在身后,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便微笑开,“先生已经运功完毕了吗?”
陆知休看着比他还慌乱,忙拉了拉衣服的领口,她运功的时候因为所产生的热度颇大,所以只穿着薄薄的纱衣。
“大虞太子……你怎么在这里?”陆知休红着脸问,刚消散热度的身体瞬间又升温。
“啊,听说先生身体不适,本王特地来看看。”承晔的微笑自然了一些,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先生好些了吧?”
“哦,”陆知休不甚自然地说,刚刚因为练功还没平息的内力此刻突然骚乱起来,“多谢太子挂念,只是……我现在有些不便,还请太子以后再来吧。”
承晔点了点头,“是,那就不叨扰了,先生早些休息。”
陆知休点了点头,虽然慌乱眼睛却还灵敏,往承晔的身后看了看,承晔也情知躲不过了,突然一咬牙,将身后的信封和信一起拿出来,只是拇指盖住了那片羽毛。
“这个……还请先生务必独自观看。”承晔望定陆知休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