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
苏漫城被沈墨飞这么一说,便收回了注视李红妆的目光。稍一思索,便想到了一人:“可是西北狼寨的三当家?怎么,你们惹上他了?”
沈墨飞点了点头,指着李红妆道:“李姑娘半路被此人骚扰,小弟途经碰到,便与他有了些交恶,此时也仅仅摆脱此人不久。不过我听说,聂青此人行事乖张凶戾,看起来憨傻木讷,可实际上一身本事不弱,恐怕不久就要找过来。”
苏漫城皱眉点头:“不错,此人向来有仇必报,你既然招惹了他,若是不能摆平,恐怕会有些麻烦!”说着,他微眯双眼冲李红妆叹道:“却不知姑娘到底如何惹上了这位煞神?姑娘看起来博闻强识,难道‘青鬼狼’聂青的名号都没听过?”
李红妆仿若没有听出苏漫城语气中的揶揄,梗着脖子道:“难道与他赌一次,输了就真的要陪他睡一晚上吗?”
此话一出,便告知了苏漫城大半的事由。
苏漫城见她杏眼含泪,心中有些慌乱,便没有再继续责难他。转脸便问沈墨飞:“事情真如她所说?”
沈墨飞点了点头:“小弟在于聂青周旋的时候,曾对我说过此事,应当无疑。”
苏漫城点了点头,心底却生出疑问:云弟为何如此回答?
倒也没有再问,对李红妆说道:“西北狼寨五位当家,老大爱钱,老二爱吃,老三好赌,老四好色。没想到你和谁赌不好,竟偏偏找到了聂青手上!此次算你走运,也就是要求你陪她睡一晚上,而且还碰到了我云弟……若是你和他赌命,恐怕轮不到我云弟相救,早就惨死在此人手下!”
苏漫城提起此事,李红妆面色一白,立即就想到了当日聂青还拉着一个人赌胳膊,当场便下了那赌鬼的一只胳膊。是以,他对苏漫城的话深信不疑,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但是却找不到借口反驳。
倒是沈墨飞见李红妆受气的模样,心软之下,岔开话题,问道:“那西北狼寨既有五位当家,为何大哥只说四位?那第五个当家莫非已经死了?”
提及这位“五当家”,苏漫城脸色就冷了下来:“那倒没有……不过我镇北军当年镇守西北时,军中多传此人恶行。一说此人出身儒门,是个读书人,可却是心狠手辣之辈。当年没少听说过此人仗着狼寨声威,杀人劫货,几乎无恶不作!若不是当年调防青州,我与军中几位同僚恐怕早将此人就地正法!”
沈墨飞乍听之下,便对这位“五当家”生出恶感。这位苏大哥年轻时多有少年狂妄,可素来心性纯善,一般不对人恶语相向,能把他气得咬牙切齿之辈,恐怕当真是个恶人。
正说话间,外间屋子忽然被人推开。
三人停下攀谈,转头望去,发现来人并非那个伙计,而是一位续着一尺余长的“江湖郎中”。
与一般江湖郎中不同的是,这人面色枯黄,看似身患重病,两只眼睛却又炯炯有神。同时,他手持一柄破幡,幡布上书“一滴血,除万恶”,字迹歪歪斜斜,却又颇有个性。
三人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不解,显然未曾见过此人。奇怪的是,这郎中长驱直入,也不理会屋内的沈墨飞三人的讶异,径自走进了里间。此人直接坐到了沈墨飞左手边,两只微肿的双眼盯着沈墨飞看了一阵,开口便道:“小子,我见你面色黯然,眉心阴郁,恐怕有病……”
期间,三个人皆未言语,想看看对方要做什么。一听此话,苏漫城的手就抓住了桌边的刀鞘上,还是沈墨飞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才松开。
“得了吧!”
没等这郎中说完话,门外又走进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面色阴冷,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脚步轻盈,一看便是个轻功不错的高手。
而另一个身形魁梧,脸上带着些狂妄戏谑的笑容,即便是说话走路,手里还把玩着一只铁爪。
刚刚说话的,正是这位魁梧大汉。他进得门来,又接着调侃了一句,道:“我说血郎中,你好好的不去卖假药,竟然跑到城里来坑蒙拐骗了?”
“范成?”郎中回头一瞧,立即认出了此人,只听他骂道:“老子除了皇宫大内,想去哪儿还要跟你打招呼的么?”
接着又看向那黑衣男子,“江大,你几十跟这个泼皮混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