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我陡然睁开眼睛,周围很暗,一时之间,我甚至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心脏砰砰的乱跳,好像盛夏的闷雷。
面颊上被亲了一下,勋世奉起身,“吵醒你了吗?”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看见他从床上下去,披上浴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喝,我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很晚了吗?”
“只有5点。”
“……”
太诡异了。
这个梦境太诡异了,……似乎是,早已经死去的人,在我的记忆中,复活了。
一只手印在我的额头上。
勋世奉低头看着我,“不舒服吗?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自己也擦了一下,“哦,可能是起太早了。那个,……,今天咱们不是准备去送老夫人吗,她要离开纽约回瑞士,你,怎么醒这么早?”
“早上有个会要开,你再睡一会儿,我开完会就回来。”
“好。”
心跳的厉害,我赶紧躺好,裹住被子。
他没有开灯。
周围很暗,床单和大床帷幕全部选用黑色丝绸,于是我的周围就更暗。
这是勋世奉的卧室,全部是他的风格,繁华堕落的犹如文艺复兴时代的意大利,和我梦中的情景完全不同。
但是,梦境又太过真实,以至于,我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真的,哪里又是假的。
……
上午9点半,勋世奉马上回家,我坐在镜子面前化妆。
昨晚没有睡好,今天脸色不太好看,于是我用了一个特别有舞台妆感的粉底,把脸色涂抹的与白瓷娃娃一样。
max大叔给我煮了一杯特别浓的espresso,我喝了两杯才缓过来。
随后,他又端过来一个黑丝绒托盘,里面全部是翡翠的首饰,今天去见老夫人,我的装扮如果没有那么嫩,总感觉会有正面的影响。我今天涂抹的是正红色的指甲油,于是挑了一个玻璃种帝王绿的贵妃镯。
“大叔,这些首饰是哪里来的?勋先生不喜欢翡翠这种在国际市场上完全不能统一定价的宝石,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就多出了这么一整个托盘的翡翠?有戒指,吊坠,耳环,哦,还有一个簪子?”
“少夫人,这是少爷从中国订制的。”max大叔帮我又拿了一个蛋面镶嵌的戒指,“他说,这些搭配您的旗袍很合适。”
我把那个戒指比了比,就戴在右手上。
我今天到是没有穿旗袍,就穿了一条手工很好的白色纱裙。
……我站在全身穿衣镜前面,看着身上的白纱,又开始恍惚,——“你看,这像不像传说中那个和尚清晨写在董小宛胸口的字,——花枝春满,春满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