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岸将军,不要反抗了,今夜过后,秦王会换一个人,你本身也是老世族的一员,何必效忠一个损害家族根基的君王,只要你投诚,秦国的四大上将军,你占其一,如何?”
“不怎么样,要不你让我当唯一一个上将军,还可以考虑考虑,否则区区一个上将军之一,没有一丝一毫的吸引力!”子岸将军扯着短须,黑瘦的脸上泛着不屑的目光。
“子岸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莫非没有听到关外盟军来攻?”西乞氏万夫长嗤笑几声,手剑尖点点军案。
子岸将军咻声站起,脸色巨变:“你、你们勾结了魏国,准备叛国?”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只不过是割让函谷关给他们,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在潼关、华阴布重兵,握着通道,后有骊山大营支援,秦国仍然是老秦人的秦国。子岸将军,言尽于此,给你一盏茶功夫考虑时间,是共享荣华富贵,还是刀斧加身,就看你自己了……”孟氏万夫长用大剑杵着地上,笑容满脸。
子岸将军颓然跌坐在地上,脸色发青,手哆嗦拿着陶碗,溅洒了一半,忽地抬首望着仨人道:“是谁想出此奇计的?肯定不是你们三族,对吧?”
“是与不是重要么?”白氏万夫长嘿嘿一笑。
“非常之重要,效力总要先知道是谁吧?”子岸将军沉声道。
“看来子岸将军想通了?”孟氏万夫长脸上一喜,有子岸这个大将,收服骊山大营的士卒就轻松很多了。
“没错,良禽也知择木而栖,何况人乎!”子岸将军一脸坚决道。
“很好很好嘛,能够想到如此调虎离山计、里应外合之计者,朝堂中谁有老狐之称?”孟氏万夫长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的钦佩。
“老狐?上大夫甘龙?”子岸将军失声道。
“然也,还有王叔嬴和,我们三家老族长,中大夫杜挚……”孟氏万夫长神采飞扬,今晚一过,他就可以手握重兵,位列左庶长一职兼上将军之一。
“想不到啊想不到……”子岸将军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三人及进来的士卒哈哈大笑。
“笑甚?尔等没有听到了什么?”子岸将军莞尔一笑。
“听到了什么?”三人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安静,是静了很多啊……”子岸将军哈哈大笑,眼泪都流了出来。
“安静?”三人脸色瞬间煞白,怎么一回事啊,不应该啊,此时应该是快炸营了吧。
“想不通么?”
一道沙哑粗鲁的声音忽地响起,三个万夫长闻之却如旱日晴天霹雳。
“大、大、大将军……”
背着手中的壮汉转过身,面上虎目啸杀,钢针般的胡茬子犹如利刃,直插众人的心脏。
“叭嗒……”一个士卒腿一软,瘫软在地上,裤裆里一滩黄水流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可能在大营?你明明……”孟氏万夫长浑身哆嗦着,双目无神,指着嬴虔大叫道。
“本将明明随右庶长回到了栎阳对吧?让你死的明明白白,跟着右庶长回栎阳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侍卫罢了,尔等有着大好日子不过,偏偏要想早日投胎,看来你等都是活腻了,来人哪——”左庶长嬴虔大喝一声。
“诺!”军帐外,甲胄声大作,刀剑一阵砍杀,剩下三个万夫长瘫软于地上。
“押入大牢,严加看守!”嬴虔大手一挥。
“笑笑笑,赶紧去收拾残局,演的像屎一般,还有脸笑?”嬴虔一脚踹在子岸将军的屁股上。
“就去就去,好像你演的很好一样,有本事别背着手啊,谁不会演?叫你儿子小晋儿也可以演了……”子岸将军边走边碎碎念,太憋屈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杀啊——!”函谷关城垛上,一方手臂上扎着白布的士卒与没有白布的士卒在惨烈砍杀。
“噗嗤——!”秦孝公被人一剑捅死。
“秦君嬴渠梁已死——!”
城头上,旗帜换上了孟字大旗。
“轧轧轧轧——!”厚重的大门打开了。
“冲啊——!”大批的盟军士卒如嗑药一般,争先恐后涌入那黑咕窿冬的城门。
盟军中军主帅,在几里外望着那火光冲天的城头坚起了白色的大旗,顿时便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