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西乞氏分支都有上万金家财,良田明夺,良民强抢,作奸犯科数之不尽,老师怎不当场将其砍尽杀绝,还押回栎阳受审个鸟!”
“左庶长,罪魁祸首已经在半路想逃跑,至于是死是逃,由君上定夺,王师临走时吩咐的。”子岸将军道。
“甚?何意?”嬴虔一愣,又死又逃,老师吩咐?他还没领悟到其中的意思。
“何意未将愚钝,也不知道,反正人犯是死了。”子岸将军想过此事,当场杀死,和后面的逃跑杀死区别在那?不也是一死麽?
“恩?死了?死了就死了,为何又来个君上定夺?子岸,你饿傻了?连回报也讲的含糊其词。”嬴虔大眼一瞪,有些气怒。
“大哥稍安勿躁,非是子岸他奏报不清,而是老师让本公来处置,他还不清楚朝堂里面的形势,要怎讲本公最清楚明白,当场死了西乞氏会反应如何,逃离又会如何?”
秦孝公星目闪动,微微一笑:“来,边吃边说,肚子饿了!”
“唔……此事很简单……搞的那么复杂……你们文人啊,就是多花样……”嬴虔可不管什么死啊活的,放开肚皮开吃,再说按他的想法死了就死了,难不成在确凿证据之下能推翻了?
“唔……咯吱嘎吱……这个事,挺复杂的……咔咯吱嘎吱……考虑到西乞氏的反应,可以说逃脱了,……不管西乞氏的脸面,可以讲当场斩杀,而且老师……还有更深层次的因由所在,就是以正国法!”
秦孝公扔了一块羊腿骨头,抹了抹手,举碗喝了一口热酒,一阵火烧的酒气令血液沸腾,刚才那冷冷的感觉顿时便冲散了,舒服爽快的“诶!”声叫了出来。
“以正国法?”嬴虔、子岸一呆,抬头望着秦孝公,都不甚明白,怎又牵扯着以正国法?
“恩,老师之前西乞黑那伙人,他抓住了,并无动用私刑当场斩杀,他交给了当地的老百姓处置。
一来可平民愤,二来可阻塞朝堂里的西乞氏发难,同样,他去到扶风县西乞氏老族长家,证据确凿之下也不过是抓人,然后就交给了子岸将军。
此事闹到朝堂上,任你有很多人拉成派系闹事,也不能挡住一国之大势,民心。
公然乘夜几百人袭击公主、驸马爷、君王老师、左庶长老师、正卿、文坛巨子是何等的无法无天?
国法森严,法不许你闹,理你讲不通,最多不痛不痒吐下心中郁闷罢了。
这样处置,本公轻松自在,西乞氏只能吃了个哑巴亏!”秦孝公美美的再喝两口,有滋有味享受着大块羊肉。
“嘿!妹夫够奸贼的,这小子办事够圆滑的,方方面俱到,还顺手增加了国库的收入!”
嬴虔换了一个口气,骂老师他不能,会失礼仪,东方六国笑为蛮秦,他们自小礼仪就要学,该有的礼绝对不能失,否则如何当王亲表率,这万民在看着他们的表现。
但笑骂妹夫就不怕了,当然当面对上小三儿心里还是悚他的,实在是打不过啊。
“王师不愧为王师,所思所考虑的事真的是高瞻远瞩,孟西白三族同气连枝,一个不慎都有引发朝堂动荡,现在王师轻而易举化解了,一举三得智计之深远令未将佩服万分!”
子岸心服口服,文不说了,他没法比,连一向自认为武技也不错的他在王师面前如同一个小孩提一样,一下子就打趴了,武将对各士虽敬,但会不服,只有武力压制,他们才会贴服,否则说破天,心内都会喷你酸!
“子岸,你不是对他的智谋佩服,而是让他打怕了吧?”嬴虔指着他哈哈大笑。
“哈哈……”秦孝公跟着也哈哈一笑。
“……”子岸将军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