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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大关明
花椒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闪身进了空间,然后便闻到一股酒味。
在空间内转了一大圈,花椒才找到霹雳和槐籽,两个泡得一身酒气,躺在又开始枯萎的那棵棵草旁。
花椒抽抽嘴角,转而离开。
时间一晃而过,花椒的花草屋在京都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了。
本来花椒的声名在京都便大,再加上花草屋的贵(黑),更是出了名。
看热闹的居多,真正下手买的,那都是少数。因此,许多人都在等着花草屋开不下去,关门大吉。
京都除了这一件新鲜事外,还有一件。
不过仅传于勋贵之中。
太子失宠了!
就在太子在归林居那番狂言之后,翌日,他又着近侍去宫中报假。
而他自己,则是睡到日上三竿。
如此一来,仁贤帝犯嘀咕了。
这都一连有五日不曾上朝来,身体还没恢复?
这一直不好,可不是一回事啊!到底是太子呢,身体之事,不容马虎。
于是,仁贤帝叫上太医,摆驾去了东宫。
索性不出皇城,也不算很远。
仁贤帝是出于一份真心关切,百忙之中抽空去探望太子,那是多大的殊荣。
本应是喜色洋溢的东宫众仆从,在见到仁贤帝却是满脸的惊慌失措。
然后仁贤帝心底奇怪了,这表现不大对劲儿啊!
浓眉轻皱,步履匆匆去太子寝殿。
守在外头的太子近侍,也就是那太监,木生急得满头沁汗。
拢在袖中的手指直捻,也不知那大开了的窗能不能将殿内的酒气给去了。
“太子呢?”木生念头才落,背后传来一道威严之声。
木生吓得地上一跪,努力平静心绪,大声嚷道,“陛下万福金安!太子昨夜着了些凉气,这会还不曾起!”
木生就想着,如此大的声儿,万望太子能听着啊!
仁贤帝眼一眯,瞅着木生的目光更显凌厉。
“你那么大声作甚?”仁贤帝沉声开口。
这一脑门子的汗,话音还带着颤儿,显而易见的心虚。
当皇帝这么多年,这些小动作难道还能逃过他的眼?
“回陛下的话,奴婢乍见陛下,太激动,没,没转过神儿!”木生匍在地上,声儿依旧高。
仁贤帝扫一眼地上的木生,眸光暗沉,能信你的鬼话才怪!
没再搭理地上的木生,仁贤弟径自越过他,至殿门前。跟在后头的大太监钱得寿瞥一眼木生,几步到仁贤帝前头,将殿门推开。
里头很敞亮,且很阴凉。
仁贤弟到太子内室之中,目光轻扫过,眉尾稍挑。
收拾得挺干净,窗也开着,但却瞧得出,有些匆忙。
床帘关着,仁贤弟站在外头,隐约可见里头睡着的人都身影。
直挺挺着,睡姿倒是颇规矩。
仁贤帝冲钱得寿使了个眼色,钱得寿上前,将床帘拉开挂起。
而后规矩地站到一边。
仁贤帝耸耸鼻子,眉头一皱,他闻到了什么?
酒,酒味。且还是隔了夜后独特的酸臭味。
所以,什么着凉不适全是骗人的,这玩意儿喝大了,没能起得来!
瞧瞧,仔细听还能听着他细碎的鼾声!
简直,放肆!
仁贤帝想到自己还忧心是不是哪不适,没想到人竟然因醉酒而不上朝!
“太子前几日可是都不曾上朝?”仁贤帝确认问到。
钱得寿将头更低了些,“回陛下,加上今日,太子有五日不曾上朝了。”
话落,钱得寿屏了呼吸,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极低。作为跟了仁贤帝有几十年的老人,他知道,仁贤帝必定是要怒了。
“去,着人大盆凉水来。”半晌,仁贤帝才开口。
钱得寿低应声,匆匆出门。门外,木生且还跪着。
“去,打盆凉水来。”钱得寿吩咐道。
木生昂起脑袋,一脸的哭丧样,可怜兮兮看着钱得寿,“钱公公,咱太子……”
“赶紧地,说这些还有甚用!”钱得寿抬抬眼皮,扫一眼木生,临回身之际,低声说了句,“快!”
仁贤帝要的凉水很快便来了。
“泼!”一个字,言简意赅,仁贤帝退开几步,冷冷说道。
木生抽着嘴,眼一闭,心一横,而后猛一泼。
“哗啦!”
大半盆凉水将太子交了个透透。
木生拿着盆几步退下,心中直念:主子爷诶,您可别怪小木子!
床上,正沉于前世兢兢业业,恪守礼法那段太子时光中的太子乍觉得一股凉意冲面,且力大得让人有些疼。
登时一下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瞪大眼,太子长呼口气,且还有些后怕。梦里前世的那些日子,过得可真悲惨!
“醒了?”一道沉怒的声音穿进耳中,砸入心口。
太子点点头,后愣愣侧过脸,瞧着仁贤帝,有一会的功夫,眼神有些呆。
这模样落在仁贤帝眼中,更觉满腔怒意。
瞧瞧,都成什么样了!
“父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太子怔怔出声,“你怎么在这?”
仁贤帝紧抿唇角,眉眼下搭,压着心口那股子火气,才没动手。
“你一连报假五日,这不怕你染了甚恶疾,前来看看。”许久,仁贤帝才开口。
木生跪在侧边,听着仁贤帝的话,小心肝“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来。
“让父皇费心了,是儿子的不是。”太子坐起,而后跪在床上。
瞧着湿透的衣裳被褥,便知道这是仁贤帝让人泼的,不然谁敢?
看来仁贤帝是怒了,几日来报得假也让他清楚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且正愁着父皇不找他呢!
太子低垂着脸,面上无多余神色,两眼却是亮闪闪。
站在床前的仁贤帝瞧不见太子的眼神,因此还不知道,但跪在下头的木生,一个抬眼偷瞧间正巧见着了,一个瞬间,先还要蹦出喉咙口的小心脏不跳了!
木生垂下头,贴着地面,只觉得命不久矣。
见太子端正跪着,湿淋淋地,面上沉肃,仁贤帝本滔天的怒火平了不少。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嫡子,长子,一手栽培出来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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