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下嘴,耷拉下眉,满脸的委屈。
“爹——”
“咳咳,武,武哥儿?”文正阳打量半晌,都不敢确定,面前这个竟是他儿子?
对,五官瞧着都挺眼熟,可是,可是怎么成了个小和尚?
他儿子出家了?!
这个念头一闪现,文正阳心底是惊恐的。
他才就只有两个儿子,不,是两个正常的儿子!
“爹,才几个月,您都不认得武哥儿了?”文启武好委屈。
“你,你……”文正阳抬起手,指着文启武的脑袋。
话没说完,等在里头等得不耐烦的荷姨娘母女先后出来。
“爹!”文云曦率先冲出来,挤开在文正阳身前的弟弟,一把抱住文正阳,“曦儿可想你了!”
“老爷,您回来了。”荷夫人亦迎上来,含羞带怯,巧笑嫣然。
娇媚的面容更增几分姿色,看得文正阳不由得心头一荡。
呵,已有不少时日未曾沾染过女色了,乍一见到,难免会有些想法。
只是青天白日,儿女都还在!如此想法实在不合时宜。
文正阳肃起脸,一脸正容点头,而后将目光从荷姨娘脸上移开,但也没心思再与文云曦姐弟说话,大步向屋内去。
而极熟悉文正阳的荷姨娘却已明了他的小心思,心情波荡之余,也难免激动与得意。
眉眼间春风浮荡,但面上却不敢露出太过。
一走进厅内,坐上首的赵氏便下座,迎上去。文云婧与文启行皆从位子上站立起来。
“老爷,辛苦了。喝点凉茶,去去热气。”赵氏面带笑,体贴开口。
接过茶水,文正阳一饮而尽。天气热,他从宫内直接赶回来,确实渴了。
“都坐。”喝过茶,文正阳笑道。
目光扫过一屋子妻妾儿女,然后被文启行的光头惊了。
再看向另一边的光头文启武,文正阳面色拧起眉,面色几分不善,“你们两兄弟是怎么回事?头发呢?”
好好地,怎会剃成个光头?
话如此问,目光却落在赵氏脸上,显然,是要她这个女主人解释下。
赵氏还没张嘴,文启武率先出声了。
“爹,这是二姐姐与我们剃的,是不是很不错?”文启武献宝似的说道,“这大热天可是凉快又方便!只是有几天了,头上都已经在冒尖儿了。”
较于文启武的兴奋,文正阳面色微凝,目光在文启武脑袋上转过几个圈,然后对上文云曦,目露不善。
好好地给自己兄长弟弟剃个光头,成何体统?
被文正阳不善目光盯着的文云曦表示十分冤枉,一下更委屈起来。
“爹,您瞧我作甚?又不是我剃的!”文云曦红起眼眶。
文正阳眉一挑,难道文启武撒谎?
“武哥儿!”沉着声,文正阳道。
“爹,不是三姐,是二姐姐。”文启武解释道。
旁边,文启行也跟了声,“二姐姐。”
瞬时,轮到文正阳傻眼了。二姐不是曦姐儿是谁?
“老爷您忘了,二姑娘是刚回府的姑娘,如今曦姐儿排行三。”荷姨娘笑着解释道。
于是,文正阳一下想到花椒的存在。他竟然将花椒给忘了,真是……
一时间文正阳有些尴尬。
“咳,是这样啊,你不提醒我都给忘了。”文正阳缓下面色,说道。
“只是椒椒好好地,怎么给你们把发剃光了?”文正阳顺嘴问了句,而后怒视照顾兄弟两的丫鬟,“你们怎么伺候小主子的,就由得他们这般胡闹?”
丫鬟登时跪了一地。
简直是祸从天上来。
“这怪不得她们。”这会,赵氏才开口,“三姐弟一起在屋子里玩耍,不让丫鬟们伺候,等出来就这样了,谁能想到他们会这样?且事也出了,好在头发都能长出来,也没受伤,便也不追究了。”
主要,花椒对他儿算有救命之恩,且,谁知道文正阳对花椒什么态度,她们哪敢过份?
听这番解释后的文正阳无语地咬咬牙,心底对阿谷一番暗骂,这事怎么不传个话?
“先前来信说,椒椒出了事,如今如何?”没见到花椒,文正阳扫一眼,而后开口道。
转开话题,这也算是对光头事件不打算追究了。
满屋子主仆听得文正阳这话,各人心下几番滋味。赞叹惊讶嫉妒,各不相同。
没等人回话,有丫鬟传话:二姑娘来了。
闻此,文正阳放下水中的茶盏,站起了身。
如此的动作,更惊到一众。
而眼见着一个日光下格外锃亮的脑袋移过来,文正阳傻了。
直到人走进屋内,“椒椒?!你,你怎么也剃成光头?”
花椒,“……”好好地心情一下没了,果然这个亲爹一点都不合她心意。
花椒不高兴,连带着语气都不大好,“我的亲爹,能活下来都是万幸,您还考虑头发?”
“额……”文正阳懵了下,“这两者有关系?”
“你说呢?”花椒白了个眼,“我被劈了六道雷,从头到脚都焦黑了,头发还能存着?”
文正阳,“……”这话没毛病,是他想当然了。
“那你如今如何,可还有哪不舒服?”说着,文正阳走上前,伸手摸摸花椒脑袋,顺手将人一把抱起。
“放手!”老阿姨灵魂的花椒真的很排斥被个男人当小孩抱,登时挣扎起来,“都说多少遍了,我不要被抱!”
除非半死不活,走不了道。
屋内其余一众瞠目结舌,“……”
二姑娘与公爷(老爷、爹爹)竟然这般随意,无礼。
文云曦嫉妒红了眼,荷姨娘也冷了面色,赵氏一如既往,但目中闪过些许复杂,文云婧瞥开眼,不乐意看。
众丫鬟震惊,而碧喜红欢除震惊外还带着些紧张与得意。
她们姑娘果然受宠,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