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怕是第一次吃这种口味吧?”沈辰温声笑道,“刚开始不大习惯,但尝过后,便又极想再吃,滋味很独特。”
大猴子几人回以一笑。
“对对,当初我第一口吃这时,可老大不习惯,全吐了。还漱了不少水。原还说以后再也不碰,谁晓得如今最好这一口!”胡可为说过话,便又夹了一块,“在家这些天可馋死我了,今儿可得多吃点!”
大猴子一众笑笑,不说话。
“偏偏外头买的,就不是这个味。”胡可为又道。
“来,润弟多尝两口。”梁源执公筷与李清润夹了两块。
“多谢,梁公子不必这般客气,清润自来。”李清润忙推谢。
“你我间何必这般见外?唤我字,或像他们称我梁兄即可!”
李清润垂下眼睑,掩过满眼疏离,嘴角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意,只是身体稍往阿谷边挪些。
梁源看一眼带着轻笑的李清润,呵呵一笑,便又与胡可为他们说起话来。
大猴子斜眼扫过梁源,注意了片息,才收回目光。
“这清汤狮子头可是维扬的特色,几位尝尝,可还能入口?”梁源见小二端上一道,忙又介绍。
“听几位口音,似乎不是同乡?”沈辰顺口问道。
其他人也看向他们。
大猴子笑点头,“我们来自川南,他们俩是京都的。”
几人目光在随风阿谷面上停留一瞬,京都啊!瞧两人气势打扮,似不一般。
“欸?你们一南一北,相距万里,是如何识得的?”胡可为诧异出声。
李清润算一翩翩少年郎,但大猴子一看就是混市井的粗陋之人,再和两个从京都来的公子,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更重要,那一桌还有那么多男男女女。
这一群的组合,着实令人不解。
“他们,也都是一起的?”胡可为努努嘴。
“对。”大猴子直接承认,一路来,也都没遮掩,“我们算是亲戚。”
“哦,原来如此!”胡可为恍然,“那你们这是出来游玩的?”
“算是。咱大周地广物丰,风景如画,趁这机会走走看看,感受各地风土人情,涨涨见识。”大猴子说道。
胡可为几人点点头,而即理解为大猴子他们大约是从川南去京都寻亲投靠的。一冬日的大雪,大周四处皆有波及,听说川南雪灾很是严重。
一众吃喝聊天,聊天内容主要是问大猴子话,从哪来,都经过哪,家里有些什么人。
这些,一路上说得多了,大猴子都快以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而更多的,却是大猴子问梁源他们。
于是,维扬城哪好玩,哪好吃,都清楚了不少。连四人的家世,也差不多弄清了。
梁源,维扬知府嫡次子;胡可为,维扬胡家当家人幼子,说其叔父是盐都县县令,其大兄在江宁按察使司任职经历;沈辰,其父是维扬府同知,也就是梁源他爹的副手,因此两人极熟识;而李一白,家在上京,听说其父是刑部侍郎,来维扬表的姨祖母家小住游玩。
总之,皆是官宦子弟。
大猴子面上展示着恰到好处惊异,配合他们聊天,而李清润随风阿谷三人只低头卖力吃。
餐至近半,梁源唤来小二交代了两句,没多久便来三名衣着清艳的女子,弹琴唱曲起舞作兴。
花椒眨眨眼,经管归林居的人很能来事啊,难怪那么贵,富贵公子老爷依旧不眨眼地来。
这算是高雅性地狎妓?
他们显然是熟识,瞧那三女子弹琴唱曲起舞时眉眼撩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