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跺跺脚,暖暖身子后,才朝西屋去。
花珠推开的门,探进去个脑袋,然后就瞧见坐在床榻上的爹,和平躺着的娘。
大约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两人都转过脑袋了。
“爹,娘。”花珠唤一声,走进去,“娘,你觉得咋样?”
“珠子啊,快进来。”花舅母弯起嘴角,对于女儿的到来,十分欢喜。算是缓解了她不适的感觉。
毕竟,她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来面对自己男人。而今的状态,只能是相对无言,闭眼装睡。
而在见到跟着花珠进去的花椒后,花舅母心情更愉悦了几分。
经昨儿那一遭,她对自己的这个外甥女,是真的亲切,也是真的感动暖心。深觉得自己这几年没有白疼,白付出。
并且,她心底还有一个念头。
说起来,大概是一个很无厘头,甚至有些可笑的念头。
“椒椒也来了?快进来,去火盆边烤烤。你从小就畏寒,冬日里最是难过。”尚未恢复的中气有些虚,但难掩其中愉悦。
“嗯,今年家里火盆多,到哪都算暖和,好过多了。”花椒顺从地到火盆边烤烤,边笑道,“舅母,你觉得如何?”
“还可。不过就有些提不起力,气短。”花舅母并不因为花椒年纪小而敷衍,很认真回道,“不过这些都正常,总得慢慢来才行。”
“这么想就对了。大夫都说你昨儿生安哥儿是死里逃生,这已是万幸,之后的事不着急,慢慢来,反正家里如今可不缺钱。”花椒来回翻烤着手,“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是,椒椒年纪看着小,却聪慧得紧,比舅母强。”花舅母微微侧转过身,“昨儿多亏得椒椒,不然,舅母怕是不在了。”
花椒浅浅一笑,“瞧舅母说的,我可不敢当。说到底还是舅母你福气好,菩萨保佑,大夫医术强。我不过就是搭把手的,可不敢居那大功劳。”
花椒谦虚地说完话,走到小床边,瞧着小家伙熟睡的模样,伸手进去作势要碰。
然而在其脸虚空中划过,落到其心口前,借着整理衣裳的动作,对其撒出几团草木息。
眼见着嫩绿光点在其身周跳跃,而后落入其体内,花椒露出个笑,才收回手。
花安大约在肚子里呆的时间有些久,也可能是因为脐带绕颈,出生后就没有哭声。拍了好几下屁股,花家又轻按其心口处,扔好几团草木息,折腾一会功夫后,才哭出来。
然而那哭声,微弱得犹如猫叫,听着都觉得心疼。
大夫说,不一定能养大,养大身体多半也不会多好。
大约是花椒亲眼见证的他出生,哭,更不舍得他的生命过于脆弱,而因此,她决定在离开这之前,每日过来将他温养一番。
按估计的,三个月下来,他的小身子骨应该能追上同月龄的娃子,日后,也不会太难养。
吸入草木息的花安大概也能感觉到舒适,轻动动软软的小身体,小嘴吧唧两下,粉嫩嫩的小舌头微微吐出。
长得是丑了些,但看着,总能让人心头软和和的。
尤其花椒这种大龄未婚育女青年,心底更因此而泛滥着一股母爱。
“安哥儿睡的很熟。”花椒收回手。
“嗯,刚喝过奶。”花舅母柔声道,“才睡着不久。”
说了几句,当然都是花舅母与花椒说,花珠在旁听着,花舅偶尔插上一句。
没多久功夫,花大娘端来一药,和一大碗豆芽豆腐鸡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