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一边运转异能,一边低声相劝。
花大娘在旁直点头,跟着应声。
“舅母,那到时,可就真便宜那丁寡妇了。说不定没过半年,舅舅就把人家抬回来。”
花舅母睁大的眼猛抽两下。
同样地,花大娘也脸皮也抽了几下,看一眼外孙女儿,是亲的吧?这么抹黑他亲舅?
“然后那丁寡妇摇身一变就成了花家妇,成了果子哥他们三的后娘,到时,哥哥小珠子他们多惨?”
“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哥哥要娶亲,她要做主讨个不好的咋过?还有小珠子是女娃,她要是将卖了人家做童养媳,或者直接卖人伢子,或说个瘸腿眼瞎有病的咋办?还有这小猴子,没足月,身子就偏弱,她索性将人给养没了呢?”
总之,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似花椒话中,丁寡妇眨眼就成了那心狠手辣,面慈心苦的恶毒妇,而花根则是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的荒唐男,留下花果他们三俨然成了三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小白菜。
花大娘抱紧手里的娃,嘴角抽得已说不出半个字。
心头只有一个想法,那她呢,她是死了吗?
床上,花舅母平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地慢慢握紧,眼前似乎闪过一个接一个悲惨画面,气急得直喘气。
但是,下意识地开始控制自己的喘气,逼迫自己平静下来。
“可不就是这说法,瞧我就是现成的例子。”连涟凑上前一步,道。
连涟的事,花家人都晓得,当时可还引得花舅母一阵长吁短叹。
多好的女娃,如今却沦落到寄宿人家,还有一个卖身为婢。
这还是运气好的,碰上他们家慈善,遇到的权贵人家也心好。可现实,哪有这么多好心人?
她也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此。
所以,她不能死,坚决不能死,一定要活下来,不为自己,也得为自己的三个孩子!
“所以舅母,你一定得撑住,一定得活着。”花椒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浮起些微不济。
“否则,马上就有现成的女人来占你操持起来的家,睡你调养起来的男人,打你生下来的儿女,而且,你儿女还得喊她娘!”
连涟顺着花椒的话,接过口。
话糙理不糙,说得简单直白,却现实正确。
那场面,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得了。
花舅母眼底登时闪烁起斗志昂扬的精光,一下一下控制自己的呼吸,平复自己的心绪。
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一定得活下去。
大约情志真能影响生机,也可能是大夫的针灸汤药起效,或者是花椒的异能,总之,血不出了,人没事了。
“这算是死里逃生,经这一遭,身子骨起码要好好调养几年才得行。”大夫说道。
“是是,谢谢大夫,有劳您,多谢,多谢……”
花根握住老大夫的手,连声音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