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花椒,连芯极有礼貌,“花姐姐。”
“我转悠一圈下来,锁定一个,大约没差。”连涟大咧咧与花椒说道。
“嗯?”
“牛杏。最有动机,且还无不在场证明……”
闹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日上三竿之时,孙管事示意王庄头着人散了,而留下牛杏说话。
王家人见最后留下的牛杏,一时失语,看看牛杏,又看看孙管事他们,不知是什么意思。
莫非找不到人,索性就随便找个凑数?
同样懵的还有王庄头。就听了一群人胡扯,也没扯出个头来,然后叫出一个小丫头来?
王庄头看看左翊,看看孙管事,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王庄头带她到塘边来。”孙管事说道,“你们也一起。”
后一句是对王家人说的。
过去五六丈的距离,孙管事与左翊花椒他们走在后头,不紧不慢,悠悠闲闲,看着被王庄头看着的牛杏。
到后,孙管事直言道,“说说吧,你是为何要杀王春雨?”
花椒挑挑眉,这个问法,很有意思啊。上来就给牛杏定了罪,肯定的语气让其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事已暴露,惊慌之下,而选择坦诚。
对于牛杏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小丫头,很好诈。
事实也确实如此。
孙管事话落,花椒便注意到牛杏垂落的手指微微一颤,而即收紧起来。唇角紧抿着,垂着脸,沉默。
王家三人听得孙管事这话,惊瞪大眼,看向孙管事,怀疑是他们听错了还是孙管事说错了。
那才多大的小丫头,怎会,做下杀人事?
“我,我没有。”许久,又似乎仅是一息,牛杏开口了。
是否认。
花椒眉轻挑,心理素质不错啊。
“不承认?”孙管事上前几步,缓缓悠悠开口,“可有人躲在那芦苇后头,亲眼瞧着你对王春雨猛戳,戳得她冒不了头,最后溺死在这水塘里。”
“你……”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乍然响起,将本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牛杏身上的一众惊得一个愣怔。
随即便见一道身影从侧边直冲过来,“啪”一声脆响,牛杏猛后退几步。
来人是早上没见到的王嫂。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小贱人!你还我女儿……”王嫂一边叫骂,一边踢打牛杏。
这一幕出现的猝不及防,待人转过神来,孙管事忙一把手将王嫂拉开,王家人也急急上前。
“你来做啥?!”王老爷子怒斥。
“打死你个小贱人……跟你娘一样的贱人……小畜生……”王嫂只若未闻,嘴里不停叫骂,一声声难听的词汇从她口中蹦出。
牛杏立在边上,瞧着王嫂因气怒而扭曲的脸,瞧着王老爷子老夫妻和王长生羞恼的面色,阴沉的脸渐浮上笑。
“你个小贱人,小瓜皮,你还笑?你个黑心黑肝的,你害死我闺女,你还笑……啊……你不得好死……”
“咯咯咯……”怒骂声中,牛杏越笑越大声,“她就该死……你就该死……我不得好死,咯咯咯……你女儿已经不得好死了……”
“她从前当我是她身边的一条狗,现在天天欺负我……害我被张婶骂,害我饿肚子……她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