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婆舅舅他们今儿可去铺子里了?”吃着早食,花椒娘问道。
“嗯,去了。”花椒口中没停,“昨儿傍晚听舅舅说,今儿铺子开门。”
“那,来得及么?”这两天忙着她的事,哪有功夫弄那些?
“舅舅说来得及,丁婶子将材料都置备好,弄干净,只剩得他们去烧一下,不费功夫。”
花椒口中的丁婶子就是花舅买的房屋的前主人家的媳妇。
那时候说好让他们准备几日再搬,却没想到没等搬出去,本就染病的丁老头没撑住,就去了。
于是,就剩丁婶子一个女人带两娃子,当真是孤儿寡母,可怜见的。
想到自家妹子(闺女)的遭遇,花大娘花舅自然同情她,便允她继续住着,不用付租金,但要将屋子收拾干净,种些菜,养养鸡,算是看门。
反正,那屋子他们暂且也不住空着没人打理反倒落灰,没人气。
帮衬下人家,也权当做件好事。
之后开铺子,又到码头忙活,生意繁忙忙,花舅想到招人的事,然后索性就招了丁婶子。
事实上,也才是不久前的事。
招的是丁婶子,但还有两个小劳力,她儿女。丁婶子干活细心卖力,两个娃子也乖巧,处处帮把手,从铺子到后院,都弄得很不错。
闻言,花椒娘点点头,安心了。
正在他们吃着早食,偶搭几句话瞎聊时,杏花村外,去花镇的道上,花大娘花根夫妻正停了牛车,与人搭话。
“你们是外乡的吧!杏花村里有认识的人?”指完路,花大娘随口问道。
“啊,可不是。”娃娃脸少年笑道,“是我娘家堂妹的表姨闺女,听说被卖到杏花村。”
“卖?”花大娘三人皆惊道,面上满是不可思议以及不相信。
“不可能,你们定是弄错了。”
三人肯定的神色让娃娃脸似有些愣怔,侧脸看了下一旁的青年,后才道,“这话怎说?”
“我们便是杏花村的,一村的人,都知根知底,万没有你们说的那事。”花大娘摇头笑道。
“你们就是杏花村的?”娃娃脸一怔,瞪大眼,后又扫了眼身旁青年,又问道,“那你们村里,可有姓华,还是花的人家?”
说完看向那青年,道,“是这姓吧?”
青年拧着眉,犹豫地点点头。
“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个花,不过村里倒是有姓花的,杏花的花,也就是我们家。村里唯一姓花的一家。”花大娘笑道,“不过我们家当真没有小哥你们说的人。”
你们姓花?
娃娃脸惊大眼,与青年相视,目光中满满的惊诧。没想到他们遇到的第一个打听对象竟就是当事者。
没错,这娃娃脸和话少的青年就是奉命外出打听消息的阿谷与石墨。
只是,遇到的是当事者,那他们如何套消息?这,有点难。
转过头的阿谷鼓着脸,眉眼神色郁郁,泱泱开口,“这可如何是好?大老远地跑来,不就是白折腾了一回么?”
“到都到了,总还是得去村里再寻寻,届时也好交代。”石墨亦沉着眉眼,道。
“嗯,那你们照着我们先前说的路,自去村里再看看。”说着,花根抬手拍拍黑牛,打算离开。
他们已经在这费不少时间了。
“是呢,路好走好认,也没多远。”花大娘亦道。
石墨阿谷再一对视,石墨眼眸微眯,目光轻闪,落在花家三人身上。
阿谷垂下眼皮,侧过头,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嘟囔道,“既然都找着了地,那大哥你去就成。这些天连着赶,我正累得很,昨晚才闹了三回肚,还是先回镇上休息了。”
这是不乐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