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涟诧异,这不合常理。不管男女,总归是自家血脉传承,再怎么重男轻女也不能到这一步吧?
没等花椒没答,连涟捂住嘴,满脸惊悚神色,“难道她不是他们家的种?”
花椒听得嘴角直抽抽,她从前咋没发现身边这位竟然这般八卦,加粗俗?
“你还是赶紧地,回庄子去吧。”牛家老二开口道,“爹他,是不会让你进门的。”
话才落,屋内便传出牛老头气恨地吼声。
“滚––让她赶紧地滚––”
而即,牛二家的方氏从屋里出来,“你还跟她叨叨个啥?”
后又走近牛杏几步,道,“你赶紧地走,别杵这哭闹,就是你哭闹死,也不会让你进门。”
“你娘刚把爹气得起不来床,才刚好些,别又被你再气出个啥好歹来……赶紧地,走远远的,以后也别再来。”
这几句话,方氏并未可以压低声儿,因此周围的人基本都听到了。
“为啥?”牛杏抹把泪,恨恨开口,“为啥不让我进去,那是我家!还有我娘呢?她在哪?”
众人的话,牛杏有听到个七七八八,但也有些听不清的。她心知不好,而且大概猜到,定是她娘的原因。
心下浮起一个很惊惧的想法,难道是她娘与男人私会的事,被大家伙知道了?
没错,她娘外头有男人,她是知道的。
她们娘俩从来睡一张床,她娘半夜出去,便是一次两次她不知,但经不住长年累月的。
并且,她娘总会给她偷偷买小食吃,她还见过她娘偷存起来的银钱,那些都从何而来?
这些事,她几年前就知道了,只是当做不知罢了。
想到这些,牛杏忙急道,“便是我娘做错事,可我没有……你们这样待我,对得起我早死的爹吗?”
门前,牛家老二一张黑脸胀得发青,难堪又耻辱。
院内,被牛老太搀着的牛老头气得直哆嗦,眼皮一阵阵翻。
“老头子,老头子……老二,快过来……”牛老太尖声大叫。
惊得外头的夫妻俩一个颤,牛老二猛往屋里跑。
“赶紧起远呢,别在这号丧!要把你放进去那才是对不起你爹,不对,那可不是你爹。你爹活得好好的呢!”
说完这话,方氏也急匆匆进去,“嘭”一声把门关上。
牛杏坐在地上,满脸狼狈,看着已关上的木门,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天,这古代竟也这般开放?”连涟一声低呼。
另一侧马小芽又惊又傻,“椒椒,那,那是啥意思?这牛家,出啥事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对对,牛,不是,你可不姓牛了。杏娃子,你爹可不是牛大,你爹在村头王家呢!”
“对对,这牛家进不去,你就去王家,你亲爹总不会不要你呢!”
“你咋知道一定是亲爹?”
“嘁,瞧瞧杏娃子那脸,那长相,还用说?”先前那人反驳,“难不成他不是亲爹,你是?”
“瞧她和春雨娃子,长得多像亲姊妹……”
牛杏瘫坐在地上,怔怔听着周围嘈杂的说话声。
那些话,她似乎听得懂,但好像又不懂。
抬头看向自己离开并不多久的家,离得那么近,但好像又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