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你做甚?虽才几声,比以往少了不少,但我耳朵尖呢,听得清清楚楚。”
满娘回忆昨晚隐隐绰绰不甚清晰的声音,道,“既然你说是,那定是的。就是不知公子何时回来。”
“闲着也慌,我去那边守着。”说完,满娘步子匆匆离开。
花椒下山时太阳高悬,已有巳正,野狼依旧没回来。
到家时,花舅母已经在屋外张望了,一见到花椒,长松口气。
“大早就不见你人影,想想你定又是上山去了。山上有啥珍宝不成,见空儿就往上头跑。”见着花椒,花舅母自然免不了一阵埋怨。
今时不同往日。今儿就她一人在家,若跑山上去出半点事,她总逃不过责任。
虽说脚长花椒身上,要跑拦不住。可真有点事,谁会管这些?总是难免迁怒,你一大人,连个娃子也看不住。
花椒笑笑,搀扶着花舅母,“可不就是有珍宝?我可就指着里头挣钱呢!”
花椒的意思,花舅母明白,ì想想家里近来所有的入项都是从山里弄来的,便也讲不出话来。
“快用早食,都这个时候了,该饿了。”花舅母转口道。
看看日头,又拧了眉,朝镇上的方向望去。
“也不晓得你舅他们卖完没?晌午能回来不!”
“这个时辰,应当刚开始没多久呢,别着急。咱味道那么好,买的人肯定多。”花椒劝慰道。
家里没人,就几个娃子外加一大肚婆,李大山上晌便没过来,就李家兄弟招呼了花果过去练武,并带话晌午不过来吃。
如此,又少了人头,花舅母晌午就没做饭,切了面条吃。
而后就是呆在家中坐立不安地看日头等消息。
后来花椒实在瞧不下去,生怕她紧张地动了胎气,便提议让她给花果花珠她们裁剪过冬的衣裳。
花舅母也是自己那般紧张不是回事,听了花椒的意见,给手里找点活,分分心思,别说还真管用。
另一头,见花舅母沉下心不再念叨着镇上店里的声音,花椒带着花珠就回了自己家。
“姐姐,怎么没见到噗噗?”花珠望一圈都没见着,有些想了。
不提还好,一提花椒气闷得难受。真是头白眼狼!说走就走,倒不计半点恩情,呸,就当喂了狗了。
不,狗可比它强。
“往后别提那白眼狼,大早就跑山上去,走了。”
花珠瞪巴瞪巴眼,“那啥时候回来?”
回来?呵!
花椒冷笑一声,没说话。
花珠瘪瘪嘴,懂了花椒的意思,瘪瘪嘴,怏怏不乐。
要说家里这么多人,真就花珠最喜欢野狼,最能想到它。即便它对花珠从没半分好面色。乍一听野狼走了不回来了,花珠自然难受。
“好了,别念着了。”花椒摸摸花珠脑袋,“噗噗从小生活在山林之中,本就不属于这,它如今养好身体,自然得回它自己的家去。就像我们,要有一天在外头受了伤,养好也得回家不是?”
尽管那种顺口说出来哄孩子的话都为她自己所不屑,但孩子么,总还是要哄。良好的三观,也得从小处着点竖立不是?
花椒暗暗鄙视顿自己,而后忍不住感叹,养儿真不易。
很多时候大人自己所接受所认可的与告诉教导孩子的完全天差地别,但偏偏就得违着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