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丫头,你爹咋会姓花?你爹都不姓花,你随你爹姓,当然也不姓花。”花大娘笑得有些抽,手指直戳花椒脑门。
就是花舅花舅母也在旁笑出声,显然花椒的懵样取悦了他们。
“平时挺精的一丫头,咋这事上傻憨憨的。”花舅母缓了口气,道。
花椒:“......”怪我喽?
从小到大,不就是花椒花椒的叫着的么,她自然以为她姓花啊!况且,她除了听说过有个便宜爹,可从没听过便宜爹的名字。而且据说便宜爹还是捡回来的,她自然就以为便宜爹没姓,跟她娘姓喽。
这个推论有毛病吗?没毛病!
可是,事实竟然和这个没毛病的推论不符合?
所以,她姓?
“契纸上写了,看看。”花舅伸过手指着,“文花椒,你姓文。”
所以说,她姓文?
所以说,她这辈子活了这些年都没搞对自己的姓氏?!
花椒:“......”有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讲。
“哎,你爹啊……”半晌,花大娘突然感叹句,只是话未讲完。
花椒瞅着花大娘,扑闪着大眼,嗯,我爹咋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花椒转念一想便明白,毕竟李大山还在。在现任面前谈前任,是很奇怪啊。
“东二街的铺子带小院就在你名下,西五街的那套归你舅家。”沉默几息,花大娘转了话口,“过些时候,你舅再去县里找找,买座院子店铺啥的。”
镇上买卖房屋极少,但县里就不一样了。自然若是去山城,那肯定更多,但相应地,价格也不菲。况且,他们且还未想过要进城。
而对于花大娘他们将位置好的铺子房子挂自己名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一来,她并不觉得这是啥大事,二来,她还没从原来自己姓文这事上反应过来。
回去的路,牛车上似乎有些沉闷。各自都很少讲话,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
到家时,日头已西落,村里正是热闹时候。一路进去,见着面,村人纷纷主动打起招呼来。
“回来了?......”
“上哪去了?......”
到门前,才停住车,几个小的便跑了出来。
“爹娘,婆婆,你们可算回来了。”花果跑上前给他爹搭把手,两眼确实在牛车中和几人怀里打转。
“你看啥!”花大娘瞧他贼眉鼠眼的模样就是一个毛栗子。
“奶奶!”花果揉揉脑袋,俊脸皱了一团。
“上镇办正事的,啥也没买。”花大娘虎脸道。
被拆穿的花果撇撇嘴,低声嘀咕:“我又不是看吃的。”
话才落便觉得身边散出一股冷气,瑟缩了下肩,花果乖觉地垂下脑袋不做声。
“在家练武习字没?”果然,一道压着气的声音飘出。
“做了做了。”花果似小鸡啄米般忙不迭点头,生怕稍有不及被骂,“润哥凉哥都看着的。”
花根瞥眼花果,冷声应了下。心下却又是无奈,自己的这个儿子啊,本算不得顶聪慧,偏偏性子还飘,懒散,无甚志向。说好听点那是安于现状,事实就是不思进取。想要对他寄予希望考个秀才,他心知并无多大希望。
可偏偏,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带着股恨铁不成钢的怨念,花根暗叹口气,不得不安慰自己,罢罢,总是自己的儿啊!
一进家门,便闻得一阵酸香味,随即见花椒娘从厨房间走来,“娘,你们都回来了?我煮了梅子水,大家都喝些,去去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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