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闪,但很快又被否定,他记得自己可是昏迷了些时候才醒来而后再爬上去的。时间对不上。
而后又聊几句,方信让大猴子好生养着,便离开了。
“和想的一样,他只是碰巧遇着。”出门,方信低声道。
“既是如此,届时给他些银钱,也算是报答......若不有他垫着,圆哥儿恐怕没这般便宜。”老夫人叹声,道,“可有查出些什么?那个撞了圆哥儿偷走玉佩的小贼可有消息?”
“昨天人那般多,不好找。”想到这事,方信也气恼却又无奈,“到底是谁在针对圆哥儿?难不成是生意场上的人?”
“我瞧着,倒更像家里人所做。”老夫人沉声开口,“一环环,算得紧。偏偏兄姐都离开就剩他一个时出了事。”
方信脚步一顿,面色沉凝。要说他没有这种想法,是不可能的,就在昨夜钱氏刚跟他说过,只是......
“圆哥儿性子急拗,又贪玩,想到什么定得到手,上山时没买到凉茶,便念念不忘倒是他能做出的事。只是,他兴致来得快走得也快,忘性大。凉茶的事隔了那么久,若没人提起,他如何能这般急切?”
这是老夫人一直耿于心怀的事,后宅争斗,往往就是旁敲侧击挑拨,明面不留半丝证据。直觉告诉她,凉茶之事定有蹊跷。
“找方明方暗问问凉茶的事。”老夫人道,“分开问。”
万一有被买通的呢?
“......嗯。”
方信低不可闻的应了声,实际上他很相信那兄弟俩,毕竟他们是他方信自己培养起来的,但若是......那休怪他狠。
“我回去歇会。”老夫人道。
“是,母亲慢走。”
目送老夫人离开后,方信转身打算去找方明方暗好好问下那日的细节。
即便现在圆哥儿已醒一切无碍,可防不住还有下回。一而再,不能再而三。方信打定主意一定要挖出背后捣鬼之人。
主屋内,钱氏并钱妈妈,以及方和正陪着方圆。
方和跪坐于蒲团上,身前一张方几,右手执笔满面端肃,正在纸上勾勒着什么。
方圆站于一旁,面色虽有些白,但精神奕奕,“和子的画技越发高了,就听我这些描述也能画出五六分相似。”
“是六少爷说得细致。”方和肃着脸,一本正经道。
方圆瞥眼方和,又瞄了眼自己娘,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仔细看起画来。
“这眉毛得再浓两分,眉尾稀疏,眼角再窄一分,额头略低些,下巴再宽些,人中再短些,嘴巴略宽一点......”
方和顺着方圆的意思在原画上几番改动,后又重铺纸张再画。一刻钟后,又一幅人像完全。
“对,面有七分相像,有八分神似,就是他。”方圆见着记忆中的那人,气恨咬咬后牙根,脑中努力回忆其他细节,“总觉得还少些什么。”
“圆哥儿好好想下。”钱氏盯着画上人,目若淬毒。
“想起来了。”方圆一拍桌,“他左脸靠头发处有颗大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