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聘,花家又忙碌起来。
除去花大娘时会与李大山父子去田里拔野草,大多时候是去河边割苇草,进山坎竹子。
这种时候,是花果最高兴的时候。
村里人好奇,花大娘也没啥好隐瞒的,直言道,编些篮子自用,和换钱花。
家里,花椒娘很忙。
经过花椒的提议,用布给它们装饰,花椒娘心领神会,将李大山买布匹时搭到各种布头,在篮子上编花纹。
别说,大约花椒娘着实心灵手巧,经过她手,各个篮子大换模样,瞅着就上了个档次。
或祥云纹,或大花形,或缠枝藤蔓,简单却不失素雅。有做内衬围边,也有原汁原味。给这些再布上鲜花,想必更相得益彰。
“只是,鲜花不好存,一两天就蔫了,恐不会有人要。”花舅母觉得花椒的想法不甚靠谱,毕竟谁会愿意花钱买束看不了两天就得扔的花?
保存这个事,花椒也想了许久。
“咱可去买点油纸装水,花放水中,能保存许久。”更何况,她还可在水中滴入她凝聚出的草木之息。
“若是油纸实在包不住的,那就卖便宜些,也可插干花。再者,卖花不是主要,而是这些形状各异,体态优美的篮子。”花根可说过,他在县里也没见过这么多形状的篮制品。
况且,花椒并没有打算将所有的篮子都插上花,毕竟物以稀为贵。
进入六月里,山上花开满地。深红、艳红、血红、粉红、粉白、莹黄,颜色繁多,更别提花朵种类。
花椒每日进山两次,出来时,总是带上许多花。尝试着开始与各种篮子相配,做出许多样式。
确实,插花是门艺术,颜色搭配、形状相称,繁琐不已。更何况还要考虑油纸装水如何能浸花枝又不容易溢出。
不断尝试,成品花篮也是越发精美。
“别说,这摆出去,我看着都想买下。”花舅母撑撑腰,孕满三月的肚子有些微微凸起。
“还是椒椒脑瓜子好使。”花大娘不吝夸赞,“不过,这如何定价?”
是啊,怎么定价呢?
“我看,花篮就定价十五文,小些的十二文。”花舅母提议,“那些带布饰的篮子分大小各十文、八文。未做布饰的按市价,六文、四文。”
估摸数数家里做好的篮子,有近百个,其中装饰上的又有大半,若都卖出真是不少收入。毕竟,竹子、苇条、布头,花,都没费钱,不过就是花了些功夫。
可是,闲置在家,这些功夫花了也不算啥。
“我觉得舅母定价太低。”花椒摇摇脑袋,并不赞同,“我打算鲜花篮大小各五个,干花篮各十个,期间小半数用未做布饰的花篮。”
“鲜花篮按大小布饰定价七十九、六十九、五十九、四十九不等,干花篮各是七十五、六十五、五十五、四十五。无花篮各是四十九、四十五,无布饰的稍便宜几文。”
花椒的定价吓坏了花大娘几人,不过就是个破篮子,就算插了花,变了样式,那归根结底还是个竹子苇条做的篮子,哪能卖那么贵?
比肉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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