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油好做,就是幼鼠和草麻油泡着。幼鼠草麻都不是贵物件,一个家里可找,一个村外山上就有。虎大娘也不搞啥保密,都告诉村里人咋弄,只是步骤繁琐,村里人没那心情去弄。
“那也是你费心思做出来的,哪能白取?”牛老头不同意,要老大给虎大娘十文钱。
虎大娘自然是不肯收,一番推让,最后牛老头收了钱,不过下晌,让老大送去了些山上采的菌菇,还有两个鸡蛋。
小丫哭累了,再加上脸上也没那么火辣疼,涂了油后,点着脑袋,睡着了。
“嫂子大早的去哪了,还带上一碗热粥?”女儿睡着了,方氏就有空找牛寡妇掰扯清早的事,“那一大碗的米粥,我瞧着,可厚的很,费不少米吧!”
方氏盯着牛寡妇,眼中露出怨毒,不等牛寡妇找出借口,又道,“先我听着村里有娃子喊你从大猴子家出来?”
当时方氏正在院里,花椒那一声嚷听得半清,所以跑着去开门,想出去看看。没想到就被冲进门的牛寡妇给撞了。
想到这,方氏更恨,那一下摔得,不仅丑,也是真真的疼。就现在,隐约地还觉得屁股有点发痛。
方氏的话,引得众人都诧异地看向牛寡妇。大猴子家?!
大猴子一家三男,没一个正经人好东西,嗜酒好赌偷鸡摸狗,当真是五毒俱全,跟他们走一起,脑袋被驴踢了吧?!
诧异的同时,他们也不愿意相信,二儿媳(弟妹、二婶)不会是这样的吧?
“不是我说,嫂子你守不住,想男人,大大方方来就是,爹娘都不会反对。可再想要男人,也得好好挑挑吧?那大猴子家都是啥人,你咋能跟他们滚一起?”
方氏的话半点不遮掩,刺耳的很。
“还拿家里的东西去倒贴,你是有多缺男人啊?!”
一口一个男人,在方氏的话里,牛寡妇俨然成了个下贱不堪的货。
且一番话,还当着老,对着小。
顿时,牛寡妇麦色的脸孔转成黑红,又羞又气又怒。
“弟妹,你咋能这般说我?”牛寡妇气红了眼眶,怒道,“外头娃子瞎喊的句半清不清的话,你就套我身上,你,你是想逼死我啊!”
“娃他娘,咋个跟嫂子说话的?娃子们可都在!”牛老二沉下脸,瞪眼吼向自己妻子。
后又温声道,“嫂子,别跟你弟妹一般见识,她就嘴里没个把门,你别放心上,我信你不是那种人。”
“二弟……”泪水滑落,牛寡妇泪眼迷蒙,切看了眼牛老二,“谢谢。”
后又道,“爹娘,媳妇就是脑子再混,也不能看上大猴子他们。爹娘心善能让媳妇再嫁,媳妇也不蠢,再嫁去找个那样,还不如呆家里守着杏儿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