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寡妇咬牙,心头一阵咒骂,都怪那不要脸的妖精,成天就晓得勾人,总要她好看。
转过墙角,怒气沉沉的牛寡妇却被一道黑影一个熊抱,紧紧扣住。
“姐,人又看不上你,何苦腆着脸往上贴,我喜欢,不如送我呗。”
“滚你的大猴子,小心你的腿儿!”回过神来,牛寡妇压下喉底的尖叫,狠啐大猴子一脸口水,手肘猛一撑。
被捅了肚子的大猴子登时松手,弯缩起腰,牛寡妇当下也加紧步子,没会的功夫,就没影了。
牛寡妇那一手肘,可下了十分力,半点没留,疼得大猴子额间直冒冷汗,腹内如刀绞,半晌才平静下来。
“呸,不要脸的下贱货!”
重新直起身,大猴子暗骂句,拖着步子往家挪去。
这里的一幕,李家父子自是不知。关上门后,各自洗漱,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李家父子才起,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正在院里擦脸的李清凉将手中棉帕一扔,去开门。门外站着的,赫然就是昨晚已经来过的牛寡妇。手提着只大竹篮,上面盖着快青布。
“清凉起了。”说着话,人直直绕过他往里去,“清润,大山哥都起了啊?我早起煮的粥,快来喝。”
说着话,人进了堂屋,将篮子里的粥小菜摆放桌上,还有两双鞋垫。那自来熟的模样,就像是家里主人一般。
一大清早面对这一遭,父子三人心里头是懵的。随即而来的就是厌恶。
“牛大家的,将东西拿回去,我与你不熟,你这是做什么?”这回,李大山连寒暄的牛家妹子也不喊了。
沉下了脸,俊朗的模样也有些骇人。
“大山哥。”牛寡妇哀转一声,双眼黏在李大山身上,瘪下嘴,拧起眉,红上眼,“大山哥,我天没亮就起,专程给你煮的。还有这鞋垫子,我就着灯,给你纳……”
那委屈的模样,就像李大山负了她一般。
“牛大家的,话可得说说清楚,你煮粥纳鞋垫跟我有何干系?我李大山手不残腿不瘸,有银子有儿子,吃粥会自己煮,没鞋我会买,劳烦不到你。”
“你也是二十好几有闺女的人,给自个留点脸皮,往后再做这遭,别怪我不给你留脸。今儿这事,我权当没看到,你赶紧地带着东西回去!”
“大山哥……你怎可这般待我?往日,往日你可不是这样的!”牛寡妇猛扑上去,紧扯着李大山一袖子,哼唧着,柔弱地哭。
可偏偏,没长娇柔的身体娇柔的脸,那做派,反倒让人看着倒胃口。
“明明是猪样,偏要学小猫,恶心死人!一大早的,就来污我眼!”李清凉厌恶地偏过脸,依旧毒蛇。
李大山本就黝黑的脸更似六月里的雷雨天一样阴沉,一把拽起牛寡妇,匆匆往外去。身后,李清润也乖觉,迅速将牛寡妇带来的东西归好,提起跟在后面。
前脚牛寡妇被李大山推出门,后脚李清润将竹篮也放到门外,“嘭”一下,院门被狠狠关上。
“牛大家的,往后再做出这种事来,别怪我不客气!”
门外,牛寡妇气得浑身打颤,也不忘两头张望,迅速提起篮子,往家跑去。
一番好心情意,被人直接扔出来,不光伤心,更多的丢脸。且还被小娃子大骂恶心,牛寡妇只觉脸皮子都掉泥地里被人踩了稀烂。
“李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