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和小丫头花珠不大懂是什么意思,但花大娘和花舅舅可就激动得难以言表了。鼻子眼睛眉毛嘴巴都颤抖起来。
有子嗣,是多让人欣喜的事。尤其是对花家来说。
花舅舅本还有双龙凤胎,比花椒大两岁,只是在花珠出生那年,因染风寒高烧不退,最后都去了。当时正怀着花珠的舅母大受刺激,也因此,生花珠时难产,养了许久才好。
当年,大夫说花舅母往后恐难再生养,这没想到,时隔四年,竟然能再怀上。
对于这个消息,花舅舅花大娘都是开怀的,但也只是一瞬间。
虎大娘是个良善人,道了喜,没要任何东西便回去了。
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若赶上一日前,定还是要全家喜庆,可如今……
继花舅舅受伤,家里又多添了件愁心事。
如此,自没人再有心情训斥花蕉。因此,花椒仅被唠叨了几句,没再追究。于是,下晌,她找了个空子,又跑进山去。
没到手里的,终究不放心。就是到手里了,不一样被一只半路杀出的小白狼给抢了?
好在,这次没再出现其他的拦路狼。
不过下山的时候,遇上了村里的娃子,上山打猪草。一见到背着竹兜的花椒,几个娃子便放慢了脚步。
“花椒儿,你也上山打猪草了?”率先说话的是隔壁马家,马二叔家的女儿,马小芽,说着话,人也朝花椒走来,圆圆的笑脸,满是笑。
马小芽与花椒关系算得不错。主要是两家离得近,没几步路。再者,两人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同病相怜,都没父亲。
马小芽的爹,也是当年与花椒爹一起征兵上战场的,最后,也都没回来。
而唯有的区别在于,马小芽与他爹算是曾有见过,虽然不过是个没记性的小婴儿,而花椒当时且还在娘肚子里;马小芽的娘是个泼辣精明坚韧的夫人,而花椒娘,不提也罢。
花椒弯弯嘴角,轻点了下头。看着马小芽,眼上带着几分小心。
竹兜里,可放着一根大参呢!
“那咱一起回去。”马小芽亲昵地拉住花蕉的手,目光不经意扫过花蕉背上竹兜中掩在猪草下若隐若现的还带着土微泛白的东西,有些好奇,“你这刨的疙瘩是啥?”
这话自然引起另外几人的注意,都好奇地朝那看去。
花蕉微侧身,小眉头蹙了起来。显然地不愿给他们看,也不愿说。这般做法,更引得他们不乐。
“嘁!”一长相略微胖,肤色泛黑的女娃撇嘴翻了个白眼,“能是什么?肯定是给花家伯伯挖的人参呗!”
清凉的语气,带满嘲讽,几个娃子皆笑出声来。更有夸张,捂着肚子趴地上了。
花椒不以为意,连眼皮都没抬下,若不是人小腿短走不快,再又怕他们在后面捣鬼,早就先跑了。倒是马小芽,脸拧了起来,又恼又悔,明知道牛杏素来针对花椒,就不该多话。
“笑啥子笑!”马小芽怒道。
“牛杏,你够了啊!亏得长椒椒两岁,尽会欺负人!”
“我咋欺负她了?”牛杏也不退,气冲道,“马小芽,你今儿把话说清楚了,我做啥子就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