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恐怖高校
- 一张极其普通,又极其特殊的录取通知书,一个没有名字的大学。极度厌恶学校的普通少年尹旷,因为一纸通知书来到这个所谓的大学。然后,他才觉得,以前他所厌恶的学校,简直就是天堂。在这个大学里,尹旷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拿到那张该死而血腥的毕业证!
- 大宋福红坊
厉害!要是喜欢他呢?
我会呆上一个礼拜再回来。
以后呢?
什么以后?
你喜欢他呀!总该有个以后吧!至少有个什么打算,对将来。
那又怎样?
什么叫那又怎样?奎叔抓了抓头发。
就是完了呗,还能怎么。虞子衿觉得他真是有些呆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太不地道了!
仁至义尽了,还要我怎样。
再怎么说.......奎叔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网恋而已,消遣罢了。网络最好的游戏也不过如此。就那么个事,你干吗那么紧张。虞子衿已经变得很油滑了,朝他微微笑着。
你是个人渣。他对虞子衿的微笑报以不齿的态度。
可能。
真看不出来。
都一样啦!老兄。喝酒,消消气。你脸都红了。
你要喜欢他就该和他一块。这才是真正的网恋。
神经,吃饱了撑的。
你真是人渣!
虞子衿不堪其扰的很。实在是不知该怎么打发他:会厌倦的。你也说过,再好听的曲子反复的听上个无数回就会觉得单调乏味的。一开始,听上去觉得好听,就喜欢上了。时不时的放出来听个几回,觉得配器啊歌词啊音色啊旋律啊无一不精妙绝伦。恨不能永远听下去。可是听的久了,就会说,啊~又来了。老一套。烦了,觉得没味了。一旦有了新的曲子出现,便忙忙的把这首丢了一边,去听那一首。这种事不是常有的吗?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那是流行乐,我们现在说的是人,人!不是别的什么东西。NO烟NO酒NO齐豫NO其他ANYTHING。
一码事!虞子衿不耐烦地挥手截断他的话。一个男人如果唠叨起来,真是不堪忍受。他睡衣上的细条纹在日光灯下出现衍射现象,看的人五心烦躁。虞子衿讨厌和一个人纠缠一件永远也说不清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是非原则问题。觉得他根本就不配和自己一块喝冰啤酒。
一开始,你就不该喜欢人家。
你不明白的。这个世界总会有什么人让你莫名其妙的喜欢上的。因为他手指好看,因为他声音好听,要么是他走路的样子看起来象唐老鸭。
没听说过谁会喜欢唐老鸭式的男人。
所以说奎叔不是个值得共饮的男人。他连一句有所指的话都听不明白。虞子衿简直想把他哄出门去,赶的越远越好。可是冰啤还是不断的刺激她的喉咙,难受的非得说下去。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谁会喜欢象唐老鸭的男人。只是说你会因为其中的一部分特质特征而喜欢谁。网络是个过滤网,滤去了一些大面积的普通,单留下一些精致的精彩。由不得要为之心动。虞子衿叹了口气,接着说:半夜里有人传了个好听的文件给你听。忧伤外加静谧,轻易让人产生错觉。就象是能听到他在唱似的。很暖和很暖和的。甚至于能看到他的手,看到他的手在触摸你的灵魂。还有他的脸,象金城武那样英俊的适合黑白色调的脸。你如何能抗拒的了?怎能不喜欢他!怎能不在午夜将一首曲子听了个无数遍而让夜色温柔的一塌糊涂。一切,就象是上帝精心策划好了似的完美。
说这话的时候,虞子衿忽然难过起来。想起五月份接到回帕尧的指令后,她下决心找个兼职攒路费的兴奋劲。几个月下来,居然能平静的面对次日的远行。他传过来的文件虞子衿央人刻了碟,每晚听了。也许是听的太多了的缘故,已经找不到最初听到这首曲子的感觉了。那一晚,虞子衿“砰”的散碎在“YOU?CAN’T?SAY?YOU?DON’T?LOVE?ME?ANYMORE”的每个字母中。
握着酒罐的手湿哒哒的,滩开来象一张泪流满面的脸。虞子衿在裤子上蹭干它们,眼泪是不值钱的,而满是泪水的脸则是可耻的。
奎叔说:简直走火入魔了。
虞子衿摇着手,很想笑。没有!她其实心里明白的很。她知道那是错觉。她现在心里只有任务,只有报仇!和他说的都是扯淡,谁知道他那么详细!
那你还?
总该有个了结的。不能这么下去。喜欢归喜欢,但不能沉迷。对谁都不好,影响健康来着。吃不下饭,也睡不好。我比别人老的快多了。
这又何苦呢?到头来怎么样都是死棋。
不是因为寂寞嘛。虞子衿两手一摊,假装万般无奈。
寂寞是这个杂乱无章的迷城的一个特产。一旦身陷其中,难免不被烙下一个印记。在每一个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寂寞如影随行。啃噬着脆弱的骨骼,令其无力承受乏味而单调的体制一样的作息所带来的惘然感。按部就班的吃饭睡觉作爱乃至偷情,无一不可按例可徇有据可考的那样准时准点。
要么麻木要么厌倦,要么两者兼而有之。无论做何挣扎,也难以解脱。到最后,无非是从一个套路堕入另一个套路。喜欢一个人又怎样?迟早相看两厌。若真到了尽头,回头看岂非是对最初的开始一次绝妙的讽刺?也许趁着还相互喜欢的当儿,及时了结是明智之举。至少,给日后留了后路,能有勇气回味过去。
这又算不算寂寞的极致?如果喜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复仇这件事呢?
虞子衿想不清楚,也不愿多想。只管闷头喝着啤酒,暗自希望在最后一口之前能看到奎叔走出店门。并庆幸这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夜晚。再过几个小时,她便躺在火车的某个铺位上,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去对付一群陌生人。她不想让奎叔破坏自己的好兴致。至少目前不要被他无端的正经搅扰。
帕尧?是个怎样的一个地方?我很想知道。如果在那里,找到一个可以共饮的人,是不是会比现在写意的多很多。但愿他能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象夜与昼那样分明。奎叔絮絮叨叨。
但他终于离开了。很远的能听到他在唱齐豫的歌。那嗓音沙沙的,象块磨砂纸在打磨着寂寞的棱角。使其不再锐利的让人无处藏身。
手里的酒见底了。
在帕尧我虞子衿呆了近一个礼拜。和人接头后被派往苏梅岛,然后在喜来登酒店的万花厅被一个女人追杀,差点送了命。偶然出现的工作人员救了她的命,养伤期间她变得神神叨叨,有阵子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疯了。但是并没有。伤好后她经常沿着一条有很多鹅卵石的小溪走走停停。有时是白天有时是夜里。有时说话有时和河水接吻,有时喝酒有时躺在水里幻想自己是一条鱼。
现在回想起来,不太真实。虞子衿在身体彻底好了以后光速逃离了那里。现在她已经想不起那个工作人员的眼睛了,包括他的脸。
从苏梅岛回来后,虞子衿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删除了。连续三个礼拜,没有遇见一个和她说话的人。直到有一天,她在网上遇到一个会说很多笑话的人。虞子衿问他是否听过齐豫的歌。他随口哼了出来。软件的双工音质不是很好,有许多杂音,而且网络的速度也是时快时慢,他的声音也跟着断断续续,但是能听的出他哼的调子。
虞子衿呆坐在那里,忍不住想学奥拉那样将口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吸完。
到年底,虞子衿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结果没有找到这个人。只好赶了当天的火车回来。
上个礼拜,忽然接到主任来的电话。
我要复出了。
很好。恭喜你。
你还好?
在网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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