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的重大变化,使得周瑾轩一下子无法接受,只能以酒来沉醉自己。
一回到家,就醉醺醺的不省人事的样子,这还是头一次,林莜很是担心,急忙让人速速请太医,一面和云嬷嬷扶着周瑾轩上了床榻。
被褥很是温暖,一夜的酒冷得肠胃都起了寒气,被褥一暖,周瑾轩酒也醒了一些,拉着林莜的手喃喃着,“我没有醉,我很清醒。”
“夫君,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喝得酩酊大醉呢?这不是夫君你的性格啊。”林莜端来热茶,送到周瑾轩的嘴边。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林莜的面容依旧如初,周瑾轩的心一抖,握住林莜的手也僵了僵,“阿莜,你告诉我,你在嫁给我之前,是不是就知道我是谁?”
林莜笑道:“你可真是醉糊涂了,你是周瑾轩,威武霸气的吴国公爷,我嫁给你之前怎么会不知道。”
周瑾轩的面色严肃起来,坐的笔直笔直,咳嗽了一声道:“阿莜,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皇上不是真正的皇子!”
林莜顿时面色发白,起身迅速地把门合上,“夫君,你胡些什么?酒后尽胡话了!”
周瑾轩不依不饶地看着林莜,“阿莜,不要再骗我了,我全都知道了,想必张晓曼也全部都告诉你了。所以,你也是一个知情者。”
林莜缓缓走到周瑾轩面前,面容迟疑而痛苦,“夫君,咱们不要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不要?阿莜,你我夫妻多年,就应该坦诚面对,为何你一直让我蒙在鼓里?”周瑾轩苦笑,“我原来在你心中,还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连云嬷嬷都比我更加亲近。你可以把秘密告诉云秘密,却不愿意告诉我。”
林莜拿出帕子擦拭周瑾轩不断浸出汗水的额头,:“不是这样的,夫君。不是的。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徒生烦恼,并且我也答应了你的母亲,绝对不可把这个事情告诉于你。”
院子里,云嬷嬷在劳作着。
一根长长的竹竿横在地上,那是准备用来做晾衣架的,难得的好气,一些厚重的冬衣也要趁机拿出来晒一晒。还有一些陈年的谷物,也拿出来晒了。
一张两丈余长的竹篾平铺在地上,里面铺满了红红绿绿的豆子,豆子种类很多,大各异,一颗颗都跟石子一样坚硬,一些还被豆荚包住的,在烈日的炙烤下也忍不住跳出来。
而在吴国公府的街外,几个人挑着担子,一扭一扭的往路口走去,竹筐里是刚摘下来的瓜果,折断的枝头上,还冒着点点水珠,为了买的个好价钱,几人早早的就来抢摊位了。
周瑾轩此时已经喝了杯茶,问:“张晓曼为何不让你告诉我真相?”
林莜:“张皇后原本从白家招来林燃做皇子,瞒过了庆丰帝,谁知依旧不能让庆丰帝重视她。庆丰帝一心扑在宫女身上。张皇后心灰意冷,谁知却真的怀孕了。张晓曼不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留在皇宫里受苦,因此才嘱托云嬷嬷把孩子送到吴国公府上去。当时,婆婆正好痛失爱子,听,收养别人家的孩子才能让接下啦的孩子都顺利活下去,婆婆想到还是皇子,这才愿意收养。这个皇子就是你。”
周瑾轩沉沉叹气:“张晓曼不愿意我留在皇宫里受苦,却可以让林燃继续受苦。林燃是代替了我承受了那么多啊。”
林莜:“你也不用怪罪张晓曼了,她毕竟是你亲娘,并且,她在皇宫里郁郁寡欢,本来就不愿意呆皇宫里了,又怎么会让自己亲生儿子留下来呢?其实和儿子一出生就分离,对一个母亲而言,那是非常痛苦的。”
周瑾轩:“我没有怪她,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何她可以代替我去做决定,要不要留在皇宫?”
“难道夫君你很想在皇宫?”林莜惊奇,“夫君一向淡泊名利,难道这次听自己的身份,也要去争夺皇位?”
周瑾轩摇摇头,“皇位只有一个,我不会去抢,更加不会跟林燃抢。我只是很痛苦,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得不到母亲真正的疼爱,我一直以为那是周宾懂得母亲的心。谁成想,竟只是因为我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