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云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梁县令才暗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堂堂大理寺少卿不好好在大理寺待着,跑到我这龙口县作威作福来了。还温子阳是被冤枉的?他冤枉个屁!”
“刘财!”他看向自己的长随,“让你给郡守送的信可送了?”
刘财当下应声道,“送了送了,而且小的还特意说明郎君一得到这消息,都没有去见李少卿便先送了消息。”
梁县令露出自己的大黄牙,“刘财啊,你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都是郎君教导的好。”刘财赔着笑脸跟着梁县令往县衙去,“郎君,你说这温子阳不会真是冤枉的吧?”
“他冤枉?”梁县令不满横了一眼刘财,“你家郎君我才冤枉呢!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帮温子阳?
还不是因为温家与他都在长安做官。他要是救了温子阳,你说温家欠他多大一个人情。到时候,朝中有什么事情,还不是与他沆瀣一气。”
“哎哟!”刘财一拍大腿,“还是郎君深谋远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那咱们怎么办?他要是硬说温子阳无罪,郎君也不好反驳吧?毕竟他是郎君的上官?”
“所以,不是让你给郡守去信了吗?宁五郎毕竟是郡守最疼的小儿子,若是他都不急,那我急什么?”梁县令唇角勾起一抹得意。
到时候无论是这过江龙压倒地头蛇,还是地头蛇咬死了过江龙,与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在梁县令美滋滋盘算的时候,李云暮一行人已经赶到了龙口镇,让大队人马住进了悦来客栈,他与洛一禾、洛南笙,再加上死皮赖脸的沈肆则直接去了胡家小客栈。
“掌柜的,可还有房间?”
沈肆本色出演,趾高气昂进去。
“有……”胡喜庆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瞬即赔笑看向洛一禾一群人,“诸位郎君、小娘子,不好意思,房间是有,但只剩一间了,住不下这么多人。”
“那有什么关系,让他们搬走好了。”
沈肆伸开手掌,掌心赫然是一把金豆子。
“这、这……”
胡喜庆正为难,胡家娘子已快步走了过来,掐了一把胡喜庆,笑眯眯的与众人道,“郎君们,还有小娘子稍候,我与他们商量商量,万一事情要是没办成……”
“简单!我就拆了你家的店!”
沈肆打断了胡家娘子的话,“你以为龙口镇这么多的客栈我们为什么选择你家?当然是因为想要看看那个红衣郎君、红衣小娘子曾经住过的房间了。”
他偏头看向洛一禾,“小娘子,到晚上,咱们也穿一身红衣,看看有没有人来砍咱们的头?”
胡家娘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这都什么奇葩的人啊!
“还不快去!”
沈肆瞪眼。
“是是是!”
胡家娘子不敢多言,一把扯住胡喜庆就开始挨着房间赔着笑脸劝客,好在大多说客人还是好说话的,尤其是他们免了房钱,又赔上一点小钱,又特意说明新来的这客人与当日的红衣小郎君性子有些相像,几位客人麻溜的走人了。
“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
沈肆得意的瞟了眼几人,见胡喜庆与胡家娘子过来,又趾高气扬道,“当时他们他们是在哪个房间被砍了脑袋的,快带我们去看看。”
“这里!”夫妇二人将一行人领到北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