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是我泄露了消息?”
李云暮只望着她,没有说话。
“当然没有,我家郎君只是随口问问。”郑直一阵抓狂,好不容易昨日这两人的关系才缓和了一点点,这是又要崩吗?
李云暮深邃的、探究的眸光并没有因为郑直的话而有收敛的趋势。
洛一禾火起,“我谁也没说,爱信不信!”
好心当做了驴肝肺!虽然她的好心也掺杂着一点私心吧,但怎么也是对他有好处的。
她气哼哼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又道,“用你那不聪明的脑子想一想,若是我要阻碍你查案,怎么还会巴巴的跑来告诉你我的发现?哼!”
“小娘子!”
郑直唤了一声,却没有留住洛一禾要离去的脚步,眼见他家郎君一言不发转身就进了院子,郑直一跺脚,快走了两步追上了李云暮。
“郎君!你怎么和洛小娘子这样说话呢?”
李云暮脚步不停,“鱼饵都洒出去了,鱼随时有可能上钩,也可能脱钩,她离远点不好吗?免得误伤。”
郑直一怔,望着李云暮轻摇的大氅,“可洛小娘子不知道这些啊,她会以为郎君小心眼。”
“重要吗?”
李云暮进了书房。
“不重要吗?”郑直嘟囔着跟着进了书房。
“你的毒还要她解呢。她要是误会你,不肯给你解毒怎么办?她可不是寻常小娘子,师父说什么就听什么,我看她与甘大夫,她倒像是师父。”
李云暮睨了眼郑直,她本来就是。至少,在血型的事情上,她是甘尾的师父。
虽然甘尾说四种血型是他教给洛一禾的,但可惜甘尾实在不擅长撒谎,就算不听取他的心声,他都知道他在说谎。
郑直叹了口气,将此事先抛在一边,“郎君!你说贾宗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李云暮没有回答,手指无意识的轻叩着长案,笃!笃!笃……
一声声若敲击人心,又若敲击战鼓。
他倏的停手,看向郑直,“吴家娘子过世七日了吧?”
郑直颔首。吴家娘子把吴婉秋十个铜板硬塞给洛小娘子之后,就昏迷不醒了,济华法师施针也不过是让她多熬了两日。
“吴轻舟是个识趣的,放他出来,让他约上吴婉秋去给吴家娘子上炷香吧。”
“是!”
郑直应声就要去安排,才出书房,又折了回来,“郎君,林主簿来了。说是他病好了,特意来拜见郎君。”
“呵!”
李云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日夏县令下狱,不良人围攻郑直,他向那些不良人保证,他只查案,望山县的政务全部交由林主簿负责。
他这话刚说完,林主簿就病倒了。
无奈,他只能选了在县衙中时间最久的刘阔暂代主薄,打理望山县的一应内务。如今,一切都步上正轨了,新县令也快到了,他的病就好了?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