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当时你见到董小柔的时候,她头上可簪着一朵红色的绒花?”
王婆子眉头蹙起,【簪了还是没簪?哎呀,当时只想着怎么尽快给她扎一针,只想着别被人发现了,怎么没留意她头上戴了什么花呀?】
“王妈妈?”李云暮催了一句。
“簪了!”
“第二个问题,当时你为董小娘子把脉,她可是喜脉?”
【当然不是了,若是的话,我怎么可能再多此一举给她一针?也多亏我家娘子做了两手准备。】
“当然是喜脉,脉象滑利如走珠。”王婆子张嘴就道。
李云暮后退一步,从袖袋中抖出帕子,一边擦拭着手指一边凝视王婆子,“你撒谎。”
王婆子腿一软跪下,“大人明察,老婆子不敢欺瞒。”
“董小柔根本没有簪绒花,你却说她簪了。”
“我上了年纪,一时记错了。”王婆子当下改口,“现在想起来,她头上的确没簪绒花。”
“洛小娘子。”
洛一禾乖乖向侧面让了一步,将董小柔的发髻露了出来,上面正簪着一朵红色的绒花。
“哎呀,果然是簪了的,我还以为我记错了。”王婆子口风变得那叫一个快。
“是吗?倘若你们去董家只是验证董小柔有没有身孕,见到她之后,难道不该是上下打量她、观察她,看看她与素日有什么不一样吗?
可是你却没有,你给董小柔扎的针上的毒从何而来?”
“什么毒?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王婆子心乱如麻,额头顷刻沁出密密汗珠。
李云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问的是,你给董小柔扎的针上的毒从何而来?你却反问什么毒,而不是什么针,可见,你的确是给她扎了一针。”
王婆子目瞪口呆。
李云暮继续,“这针的功效是什么?是让董小柔的脉象看起来像是喜脉吧?”
“你怎么知道的?”
话出口的瞬间,王婆子更是懊恼,恨不得给上自己两个嘴巴子。
“说出实情!或者一顿板子之后再说出实情,自己选吧。”
“我不知道大人在说……”
“来人!将她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再拖进来。”
李云暮截断了王婆子的话,当下有不良人上前,拽着王婆子就向外拖去。
她求饶声还没有断,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和着惨叫就响起了。
“我招!我招!”
不良人很快就将王婆子拖了进来,不等李云暮问话,她便直接道,“我是林家的奴婢,只是听主子吩咐做事,是我家娘子让我到了董家之后,先给董家小娘子诊脉。
若是喜脉还罢了,若不是,就用淬了六月红的银针戳她一下。”
“血口喷人!王妈妈我待你不薄,你竟然……”
“将林子言拉到一旁,林氏若是再说一字,杖林子言十下。”
林母眼睛瞪圆,却死死捂着嘴巴不敢再插嘴。
李云暮这才看向王婆子,“她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