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昌一个转身抱住沈肆的大腿,不给他机会再踹人。
“沈郎君,皇后娘娘的懿旨就是让洛小娘子每日抄写一份《金刚经》、一份《地藏经》,按旨意到今日,老奴应该带回去十一份。
老奴已经想尽办法为洛小娘子开脱,让她抄录九份就行了,是洛小娘子自己非要抄录一百份的,老奴不答应,她还和老奴急。”
丁永昌一边说一边懊恼,早知道沈肆这个混不吝的会这么早醒来,他就不亲自上门来拿经文了。
“若不是你逼迫她,洛小娘子能说这话?”沈肆对丁永昌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老奴……”丁永昌正欲再次求饶,眼角余光正瞧见李云暮与孟太傅过来,当下松开沈肆哀嚎,“太傅,救救老奴,救救老奴,您要是再不来,老奴可就死在这里了。”
“丁永昌!你个两面三刀的老东西!”
沈肆怒了,刚刚还抱着他的大腿求饶呢,这会转脸就告他的状了。
他抬腿正准备再来两脚,随心已经一把拽住了他,压低声音劝道,“郎君,太傅在呢,咱们就给太傅个面子,不然万一太傅一个不高兴,让你和丁永昌一起回长安怎么办?”
沈肆冷哼一声,收手,眸光不善的瞪着一溜烟跑起来躲到了孟太傅身后的丁永昌。
“太傅啊,你给杂家评评理,杂家只是……”
“太傅!李郎君!”
洛一禾上前行礼,之后笑眯眯的看向丁永昌,“丁公公,你都一把年纪了,与沈郎君计较什么?再说了,沈郎君这般行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皇后娘娘、圣人也是知道的啊。
难不成他在圣人面前能耍无赖,在丁公公面前反而不能了?”
丁公公后背一凉,“不不不,杂家没有这个意思。杂家只是觉得如今白日时间短,想要早早赶路,不然就不怕来不及了。”
“原来丁公公与我想到一处去了,翠羽!”
洛一禾声音落下,翠羽与郑直,还有洛南笙抱着厚厚的宣纸过来,“这些便是我为皇后娘娘抄写的《金刚经》、《地藏经》。”
“都是?”丁公公狐疑上前,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我对皇后娘娘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每次抄写之前,我都要焚香祷告、平心静气,争取做到每一份都工工整整、认认真真、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洛一禾信口胡说。
丁永昌上前翻了几页,果然,笔迹一点不差。
可这怎么可能?这些日子,洛一禾东跑西跑,什么都做了,就是没有抄写经书,就算她抄了,也不可能抄这么多啊?
“这可全是我对皇后娘娘的心意啊,丁公公一点要一张不落的帮我带回长安。若是丁公公觉得少了,不如再多住几日,我再给您抄它个三五百份?”
“不用了!”丁永昌即刻拒绝。
他是要快马回长安的,怎么可能带这些累赘?这堆经文他可是出门就要扔的。
“我昨日给圣人送出去的信已写明此事,说不定回去圣人也要查看这些经文。”李云暮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