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郎君仔细为洛一禾解释,刘娘子随后又补充道,“而且他家那小铺子上的牌匾写的也不是吴记药铺,而是只有吴记两个字,所以不少住在长乐坊的人都不知道那是间药铺。”
“那在县衙他是怎么登记的?”
洛一禾愈发好奇。
她跟在李云暮身边几日,虽不了解南景的律法,但却知道,在南景所有与药物有关的铺子都必须在县衙登记造册,县衙断不会允许一间卖药的铺子只单纯叫个吴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吴家有钱,什么事办不成的。”刘郎君不以为然,“而且我们还听说,吴家的第十二房姨娘与县令娘子是远方的表姐妹。”
“未必是远方表姐妹,”刘娘子一脸的不懈,“也可能只是同宗,什么表姐、表妹的,都不过是一个说法,这要真论起来,我与县令娘子也能算是表姐妹。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承蒙县令娘子照顾我们,即便我们送上厚礼,也未必能得见县令娘子。”
刘娘子自嘲的笑了笑,“当然,我们所谓的厚礼,只是在我们自己眼中,放到别人眼里,或许就不值一提了。
小娘子是没看到,吴家的那位姨娘给县令娘子这位表姐送的年礼,恨不得前面的车进了县衙,后边的车还在城门口。”
“玉娘!”
刘郎君嗔了一声,看向洛一禾,“小娘子莫要听她胡说,哪有这么夸张,不过二十多辆马车大概是有的。”
“那不少了。”
而且,这么多东西,岂是一个姨娘能拿得出来的?不过是吴家借着姨娘的名号给夏县令送礼罢了。
不对啊,洛一禾心中忽的一凛,好端端的,吴家给夏县令送什么礼?
她看向刘郎君、刘娘子,故作震惊,“吴家可真够有钱的。他们每年都送这么多的年礼吗?”
刘郎君、刘娘子互视一眼,齐齐摇头,“那倒不是。每年虽然也有,但没有今年这么夸张。”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是求夏县令办事呢,还是说夏县令已经给他们办事了?
洛一禾心中狐疑,却没有再问,又与两人说了会闲话,小婴孩便醒了,刘娘子赶忙抱着去喂奶,甘尾便在此时回来,带着一包药。
“我那茵陈不多,只够一天的药。”
“那就先喝这一天的,我让随心去城里买了,到时候还请师傅一起看看那些药的药性如何。”
甘尾狐疑看向洛一禾,“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药效吗?”
洛一禾呆住,她的作弊器还没有反应啊。
“之前只是看看,现在刘郎君家的小孩等着用药,我不是怕出错吗?”洛一禾讪讪。
甘尾点头,“谨慎一点是好的,我去熬药。”
等药给小婴孩灌下,穿着一身短袄的随心就抱着一个大包裹回来了,“小娘子,城里的每个药铺我都买了一些茵陈、金银花,你瞧,够不够?不够我再去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