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钱多多立即改口,看向钱满满,“其实就算县令不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咱们是一家人,这是我嫡亲的侄子啊。”
“阿兄!”钱满满哽咽着唤了一声,两人四目相对。
甭管兄弟俩之前、之后心里是如何盘算的,这一瞬,两人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一丝兄弟之间久违的情谊。
“人找到了吗?”
李云暮看向郑直,郑直点头,大步出了医馆,片刻扭着两个人进来。
“是他是他就是他。”钱多多指着其中一个身形偏胖的男子激动起来,“就是他说是赖三的邻居,要了我三贯钱,带我去找赖三的。”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李云暮看向此人。
这人自从被抓便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也知道自己犯在了谁手里,因此李云暮才一开口,他便已经跪倒在地,竹筒倒豆,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小的姓周,单名一个林字,是个瓦匠。家就住在城外的十里坡,与赖三之前并不相识。我那日在城门口等活,赖三就找上我,给了我十个钱,说是雇我半日。
我跟着他走了一段路,他才告诉我说他雇我不是干活,而是给他帮个小忙。他带我去租了一件体面的圆领袍,然后让我在钱记医馆外面等着。
待他出去,我便进去告诉掌柜的他是个骗子,问掌柜的要三贯钱,然后带掌柜的去隔壁街的小酒馆找他。我也没想到钱掌柜能真的给我三贯钱啊,那可是三贯钱啊。”
到现在,周林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这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他随便说点什么就信了。
钱多多被周林这语气气的一个倒仰,偏偏自己还无力辩解。
“钱掌柜,你再看他是谁?”
李云暮示意钱多多去看那个从进来后一直低着头的男子。
钱多多凑上前去,歪着个脑袋,几乎凑到那男子脸上看了半晌,猛然一声惊呼,“是他,那个脚商,就是他给赖三送的信。”
当日他穿的是一身胡服,还留着大胡子,现在很是穷迫潦倒,一身短袄,胡子也没了,若不是李云暮提醒,钱多多竟然都没认出来。
“小的刘二,就一闲汉。”
刘二不用李云暮询问,便老老实实招了,“那日也是赖三找上的我,给了我十个大钱,一壶酒,领我去租了一身衣服,然后让我在钱记医馆外等着,等他和钱掌柜吵几句嘴之后,进去把信给他。
我明知不妥,一时贪心,就也答应了。”
“骗子!”
钱多多恨得咬牙切齿。
“赖三,你可还有话说?”李云暮却是越过众人,看向医馆门口。
看热闹的百姓不由向后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身后多了三人。两个不良人和一个穿着兽皮坎肩的老汉。
“李少卿不愧是李少卿!我无话可说。”
碰上李云暮,赖三知道就算自己抵死不认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