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意有所指。
郑直将翻得抽过去的眼皮子翻回来,怒其不争的望着自家郎君,郎君啊,这多好的缓和你和洛小娘子关系的机会啊!就这样,吧嗒没了。
“回驿馆!”
李云暮摔袖而去。
“李少卿,可是有什么发现?”
冯县令没眼色的要去追,被郑直拦下,“这还需要冯县令盯着,不许任何人破坏现场,不许任何人离开,我家郎君去去就回。”
半个时辰之后,李云暮换了一身绛紫色的圆领袍回来,一踏进医馆,就看到一袭大红色圆领袍的洛一禾,弯着腰正逗弄两个小婴儿。
看到他进来,洛一禾忙直起身子没事人一样道,“两个孩子都没事。李郎君现在可以查周兰中毒的案子了。”
李云暮微微颔首,看向钱满满,“你把当事的事情再说一次。”
钱满满点头,“天狗吃了太阳的时候,我娘子突然肚子痛,那个时候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就安慰了她几句。
这时候有光亮透进来。我就去给她倒了安胎药,想着喝点药她就不难受了,谁能想到,那是催命的药啊!”
他怒目瞪向钱多多。
“钱多多!我都和你认错了,就算你心里不满,有什么恨,什么怨,你冲着我来啊,你怎么能给兰娘下毒呢?”
“你胡说什么?”
钱多多惊得差点跳起,“我是你阿兄,我怎么能害你?”
“你害我害的还少吗?要不是你在中间搅和,我们和耶娘能闹成那样?若不是你撺掇,耶娘会去我们家闹?兰娘会动了胎气?”
越说,钱满满就越火,再想到现在兰娘已死,只留下两个嗷嗷叫的婴儿,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直接扑向钱多多撕扯起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我就是信了这句话,没想到,你比禽兽、畜生还不如?”
“来……”
冯县令想要喊人拉开钱满满、钱多多,被李云暮一个眼神扫来,倏的闭嘴,老老实实缩着脖子继续看着两兄弟掐架。
“钱满满!”钱多多找准时机,抓住了钱满满的手腕,“我要是想要害你们,我还会亲手给你们熬药?我又不傻!”
钱满满一时僵住。
“也许你就是故意的呢。”李云暮提醒了一句。
“对啊,你就是故意的!店里的药,只有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钱满满一用力,将手从钱多多手中挣出,挥拳毫不客气的朝他脸上招呼而去。
“这是我的医馆,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做这样的事?”钱多多怒了,挥手也给了钱满满一拳。
兄弟俩你一拳,我一拳,你薅我头发,我拽你衣领,满地翻滚的互掐,嘴里还不忘吵架。
事实上是他们想忘也忘不了。
因为不管兄弟俩是谁,只要一卡壳,总会有好心人提醒他们一句,然后两人便又能接着吵下去了。
听到最后,来来回回也就成了车轱辘话,好心人李云暮这才出声,“把他们拉开。”
“我真的冤枉啊!”
钱多多挣开不良人跪在李云暮面前,“我就是想要挣他们点钱,要不然,才不收他们呢。我给他们用的药都是最好的药。”
“是吗?那你就把你最好的药,和一般好的药,还有不好的药都拿出来,让事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