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不良人看向马车,“这车给小娘子……”
“不用!”
孟兰心一口拒绝,“我还是第一次来南平县,一路走过去也正好瞧一瞧南平县的景致。”
“那行。”不良人将一块令牌递给孟兰心,“坊门已关,凭这个可在城内畅通无阻。”
说罢,他便招呼着马车离去。
孟兰心这才看向田七,“驿馆你认识吧?”
田七点了点头,抬手向东指了一下,孟兰心便漫步往东而去。
此时,夜幕已经低垂,一轮圆月挂在树梢,清幽的月光为脚下的路淬上了一层银光。
远处巷子里有狗吠声、吵骂声隐隐传来,近处的路上却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孟兰心瞥了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田七,放柔了声音道,“你叫田七?”
田七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孟兰心走在他前面看不到,又“嗯”了一声。
“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孟兰心忽然问道。
田七一愣,忙扯了扯袖子,将手腕上露出的一道伤痕给盖住。
“是钱掌柜打的吗?”
田七低着头闷闷跟着孟兰心,一言不发。
孟兰心忽然停住脚步,田七也跟着停下,诧异看向孟兰心。
“我们没有人受伤。”孟兰心慢悠悠道。
田七低着头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这可真是个老实人啊!
孟兰心有一瞬间的恍惚,很难想象这样的老实人竟然能做出拎刀砍人的事情。
可也正是这样的老实人,才不惹人怀疑啊。
“这药,是给你的。”她又道。
田七诧异的抬头看向孟兰心,一脸的不可置信。
“真是给你的。你捣药的时候,我看到你的伤口了。在我家,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若是有伤,那就不许再干活,要好好养伤。
我不知道你家掌柜为什么不让你休息,但我觉得你应该很需要伤药。”
月色幽幽,眼前的女郎若月里嫦娥,气质如兰,声音轻轻柔柔,眸中的关切真真实实。
田七的一颗心仿若被丢到了沸水里,咕咚咕咚的直冒泡。
从小到大,何曾有哪位女郎这样温温柔柔与他说过话?何曾有人这样柔声软语的向他解释过原因?除了他阿娘,何曾有人用这样担忧的目光看过他?
“小娘子!”
他哽咽着唤了一声。
“我帮你上药吧。”孟兰心伸手拿过田七手中的药包。
田七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望着眼前的女郎,就见她打开外用的药,放到小巧的鼻前嗅了嗅,然后眉头皱起。
田七的心就是一紧,不觉胸口就闷闷的。
“怎么了?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