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惭愧!惭愧啊!”
冯县令抬手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讪讪道,“那赖三滑不溜秋,怎么问他都不认,我一吓唬他说要用刑,他就叭叭的给我背律法,说屈打成招会怎样怎样。”
他做县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刺头的犯人。
若是放在以往,他才不会管他说什么,按住一顿板子,什么都解决了。若万一没有解决,那就再来一顿。
可这次,赖三好似是察觉了他的心思,他都还没有冲不良人丢眼色,他便说李少卿就在望山县,若是他敢屈打成招,他的兄弟就会去李少卿面前喊冤。
没办法,冯县令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了,写信去向望山县县令求救了。其实他求救是假,看看李少卿是不是在望山县才是真。
结果,李少卿不仅在望山县,竟然还被赖三的案子给引来了,幸亏他忍住了没有用刑,不然,他这乌纱帽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所以,是毫无进展?”李云暮似笑非笑看了冯县令一眼。
冯县令后背一凉,再次告罪,“下官无能!”
“那我为冯县令出个主意,冯县令看看可好?”李云暮不紧不慢道。
“好!太好了!”
冯县令一脸感激加崇拜的望着李云暮,“还请李少卿赐教!”
“赐教就免了。如今赖三是在你牢中吧?”
“是,是。”
冯县令如实道,“虽现在还没有证据,但却已知道他就是骗子,我怕把他放了,他就跑了,所以暂时将他扣在了大牢里,不过怕也管不了两日了。”
“一日足矣。一会你就让你的不良人在牢房里闲聊,说有人要强买钱记医馆。赖三是因为钱掌柜告他才进的大牢,如今听到钱掌柜倒霉,他一定会找人来查看的。”
冯县令惊呆了,“他在大牢里,怎么找人?”
李云暮似笑非笑看了冯县令一眼,“我大理寺的大牢都不敢说是铁桶一块。”
更何况你小小一个南平县了?
这后半截李云暮没有说出的话,冯县令懂,连忙抬手擦了一把冷汗,“对对,李少卿说的对,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他一定能找到替他查看的人。”
“我们只要抓到这个人,便能顺藤摸瓜找到赖三的其余同伙,之后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冯县令不明白这个人与赖三同伙有什么关系,却知道李云暮说的都要说对,连连点头,“对对对,这样,我们就能找到赖三诈骗的证据了。”
他见李云暮没有反驳他的话,这才又试探问道,“那我一会就安排人来强买钱记医馆?”
“呵!”
沈肆一声冷笑,“敢情是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冯县令看不到?”
冯县令眸光飘忽,看向旁边不良人,这位又是谁?
“我表弟。姓沈。”李云暮瞥了眼沈肆道。
“哦,原来是李少卿的表弟,表弟!”冯县令眸子撑大,突然想起来这位表弟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