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净一再也忍不了了,“施主半个时辰之前连穴位是什么都不知道,半个时辰之后,竟然说我们法师研究了几十年的穴位不全,施主可真是天纵奇才啊!”
洛一禾瞥了眼净一,“井底之蛙!”
她看向济华法师,“这穴位图既然这般珍贵,我收着就不合适了,多谢法师好意。”
李云暮已等的不耐,招呼走人。
趁不良人押解净心、高善之际,洛一禾又去给李媛上了炷香,之后一行人便离开了寒光寺。
昨日崩塌的路段已修好,因此不必绕路,所以众人回到望山县不过刚过了午时。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李云暮将沈肆、洛一禾赶下了马车。
“你是要去县衙吧?替我告诉夏之安一声,让他明日来上课。”沈肆扒着车窗嚷道。
他得好好跟夏之安讲一讲小黑的英勇事迹,这般曲折迂回、荡气回肠的故事若是不能与人分享,那就犹如锦衣夜行,会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
“行不行,说话啊?”沈肆不放手。
“嗯。”
这下,沈肆满意了,松手招呼洛一禾上了另一辆马车,“走!我带你去吃水盆羊肉。”
李云暮却并没有如沈肆预料的那般去县衙。他吩咐了不良帅将高善押去县衙,之后便与郑直带着净心左拐右拐进了一座偏僻的宅院。
“郎君!”
奉命一直留在这里的林默快步迎了上来,“你们这是从哪抓了一个和尚啊?我这几天把隔壁宁山县、东临县的药铺也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假药,
郎君,你说会不会是长安那边谁走露了消息,让这边卖假药的把假药都收起来了。郎君我跟你说啊,你是没见到……”
“砰!”
紧闭的房门将喋喋不休的林默隔绝在外,他仍不肯罢休,拍着门板叫嚷,“郑直!你给我开门!我与郎君说话,你摔什么门?”
“闭嘴!你能闭上你的嘴就进来,不然就去和马说话去吧。”郑直抵着门板道。
林默磨了磨牙,妥协道,“好好,我闭嘴闭嘴。咱们俩换换,你试试,你肯定比我……”
李云暮一个眼刀飞来,林默倏的闭嘴,认认真真的去看被扔到地上的那个和尚。他一身皱巴巴的灰袍,脚上的草鞋不知何时掉了一只,白袜子都成了黑的。
李云暮冲郑直丢了个眼色,郑直上前扯掉蒙着净心眼睛的黑布,又扯掉了他嘴里塞着的破布。
“你们想要做什么?”
听林默絮絮叨叨了一路,净心虽还不知道李云暮是谁,却知道这里不是官衙,而是一个普通的宅院。
“动用私刑可是犯法的,你们是当官的,不能知法犯法。”
“知道的还挺多?”郑直抬手一巴掌抽在净心光溜溜的后脑勺上,“我们就知法犯法了,我们就动用私刑了,你能把我们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