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李云暮走近高善,直视他的眼睛道,“你忘了,那次你去给徐家药铺送药的时候,徐掌柜店里的钱不够,曾带你去家中取过铜钱。
那是你第一次见崔氏,一见便惊为天人,对她动了不该有的龌龊心思。对也不对?”
“不对!我没有去他家取过钱。”高善反驳。
“所以,你第一次遇到崔氏是在徐家药铺。”李云暮当即道。
高善眸中露出震惊之色,李云暮继续。
“只一眼,你便被她的美色迷惑,送完药没有离去,而是偷偷藏在了一旁,尾随徐掌柜与崔氏到了寿安坊。你不要否认,本官有证人。”
高善张开的嘴巴合不拢了,讪讪咂了咂嘴道,“我是跟踪了徐掌柜,可我什么都没做。”
“当时你是什么都没做,可是回去之后,崔氏的样貌在你脑海里挥之不去。”
高善愈发震惊,李云暮留意着他的神色继续,“所以,在下个月给望山县送药的时候,你主动提出了去帮忙。净心就在外面,本官可以叫他来与你对质。”
“我正好没事做,所以想要去帮帮忙。帮忙也犯法吗?”高善梗着脖子道。
“帮忙不犯法,但帮忙帮到别人家里,帮到别人床上就犯法了。你强迫了崔氏是也不是?”
“我……”
“不要说谎!”
李云暮呵断他的话,声音低沉直击人心,“不然,崔氏夜里会来寻你。她会问你,与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是真是假?会问你,是不是从开始就在骗她?”
“我没有!我没有骗她!”
高善反驳。
话喊出口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住,然后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了下去,再没了之前的蛮横、强硬,只剩下惊恐与哀伤,“我没有骗她,真的没有。”
“没有吗?”李云暮冷笑,“徐掌柜撞破了你与崔氏的奸情,去追你没有追到,回来之后逼问崔氏,崔氏死活不肯透漏你的消息,徐掌柜愤而离家。
而你,便趁这个时候又折返了回来,得知崔氏没有向徐掌柜揭露你这个奸夫,便动了杀心,你以为杀了崔氏,便再没有人知道你犯下的罪行,是也不是?”
“不是!不是的,我怎么可能杀她?我爱她都还来不及。”高善反驳。
“你爱她的方式就是在她嘴里灌上一包鼠药?”李云暮讥讽。
“我,我那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的。”
高善不知怎的忽然红了眼圈。
“说!徐掌柜离开之后,你折返回去又发生了什么事?”李云暮趁高善心绪混乱,厉声质问。
“我当时怕娇娘出事,就没跑远,折回去正好看到徐立离开,我一进门,娇娘就抱着我哭,说她在这个家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让我带她走。
之前我就劝她和我远走高飞,可她一直不同意,如今她自己主动提出,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她?那时候坊门已经快关,我们什么也没带,就赶紧离开了。
可出了县城,我才发现我们并没有地方可去,我就偷偷的将她带到了寺里。”
“你撒谎!”
净一提出质疑,“寺中暮鼓敲响的时间比城内坊门关闭的时间还要早上一个时辰,你那个时候回来,寺门肯定是关着的。你根本就进不来。”